老張朝江憶笑了笑,拉開了車門,“那行,上車吧!”
老張拉開駕駛室車門的動作一頓,看了一眼江憶,不好意思道:“小江啊,你坐後面,沒關係吧?”
說着,他走到了車後,打開了後車門。
車廂內的中間是放置遺體的遺體箱,左邊放置着一排裝飾花,右側則有三個座位。
江憶毫不猶豫地爬了上去,“沒事,應該的,走吧。”
一旁的馮俊一聽,朝着老張嘿嘿一笑,“大舅,既然他陪您去,那我就不去了。”
老張轉頭朝馮俊一瞪眼,“你不去就我一個人搬遺體?人家小江是給咱們做保鏢的,老老實實給我上車,別儘想着偷懶。”
老張毫不客氣地撂了馮俊屁股一腿,拽着不情不願的馮俊就一把將人塞進了副駕駛。
三人上了車,黑色的靈車便緩緩開出了大院。
因爲要去的接運地點有些遠,一路上,老張速度開的飛起。
馮俊無聊,就拉着江憶閒聊。
“誒,哥們?你多大了?我看你挺年輕的。”
江憶一邊檢查着揹包裏的東西,一邊回道:“哦,21了。”
“21?那不還是個大學生?”
“嗯,就在海城大學。”
“哎呦,還是個高材生啊!”
老張哼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朝馮俊懟道:“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整天遊手好閒,就想着天上掉錢?”
馮俊被噎得沒脾氣了,老張有些意外地開口,
“小江,你年紀輕輕的,不害怕死人嗎?年輕人都很忌諱這個啊,就這小子,慫的跟什麼似的,都來幾天了,看了遺體還嚇得跟個孫子似的。”
江憶笑了笑,“我不害怕,人都會死嘛,不過就是沒了呼吸的人而已,不過,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很快大家就不害怕死亡了。”
而且,很快,大家就能夠習慣死亡了。
前面的馮俊嘟囔着,“要不是工資高,我纔不來呢,天天看着個死人,我女朋友都跑了。”
老張毫不客氣,“就你這慫逼樣兒,還女朋友?沒錢誰搭理你?妞都泡不到!”
在國道上跑了一段後,車子拐入了一個岔路,兩側的綠意越來越濃,也越來越偏。
很多喜歡野營爬山的人常會來這半月山,隨着越走越深,路也開始變得難走起來,瀝青路變成了土路,地上還有很多碎石塊。
顛簸了一陣後,漸漸的兩側路邊的空地上開始出現停着的車輛。
看樣子很快就要到地方了。
沒一會兒,前方的道路突然寬敞了起來,一大塊的平地上停放着一排車。
樹蔭下,好幾個人圍在一起,瞧見停下的靈車,立馬就走了過來。
江憶從車上下來,就見老張在和那幾人說着什麼,其中一個還指了指樹蔭下那邊。
老張朝馮俊喊了一聲,馮俊趕緊拿了東西跟了上去,江憶跟在身後走了過去,就見樹蔭下襬放着一具遺體,
這人穿了一身登山運動服,雙臂和滿頭滿臉都是血,完全已經看不清樣貌了,不過從身體構造上來看,是個男人。
“哎呦我去!”
馮俊瞅了一眼就受不了了,直接在旁乾嘔起來。
江憶無語了,就這還幹運屍工呢?
老張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聲,“出息,你給我安分點啊,別亂說話。”
屍體邊蹲着兩個男人,看着三十多歲,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留着平頭,另一個留着一臉的絡腮鬍。
江憶看着屍體邊蹲着的兩人挑了挑眉,能力者?
他們在研究什麼?
距離屍體死亡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氣溫又熱,再不擡走,屍體都要臭了。
江憶根本還沒來得及細看,馮俊就不情不願地幫着老張將屍體擡上了車。
那兩個能力者也跟了過來,本來想和老張和馮俊說什麼的,不過瞧見一旁的江憶就收住了口。
絡腮鬍子走到江憶跟前,“哥們,你是能力者吧?”
江憶點了點頭,“是的,二位好。”
“你好你好!”那絡腮鬍子伸出手跟江憶握了握。
而後朝着車上的遺體箱挑了挑下巴,“這哥們可能是昨天半晚上失蹤的,今天早上,我們纔在一個山坳下面找到,身上的傷口不像是被劃傷的,倒像是蝙蝠之類的,而且上面還帶着黑氣,挺古怪的,你們最好找找神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