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亭被江長舟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這根本不是這個年齡應該有的表情，這種表情就像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魔盯著自己的仇人，令人感到無邊的絕望與恐懼。

江長舟很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你剛剛，為什騙我？”

章子亭恢複了一下情緒，說道：“我並沒有騙你，隻是想......”

江長舟笑地說道：“隻是想考驗一下我的反應力，對嗎？”

章子亭這下真的沒話說了，能將一個小說家逼到沒話說的地步，江長舟這算是史無前例了。

江長舟轉身問那三個文聖：“前輩們，這秘境要如何才能出去。”

白聖開口緩解道：“江公子，其實這位光明文聖並無惡意......”

江長舟擺擺手：“前輩不必再勸，我江長舟此生最討厭的便是欺騙我的人。”

“這......”白聖和旁邊兩個文聖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才好。

“禦河文聖，老夫錯了，向你道歉！”江長舟身後傳來章子亭的聲音，隻是這道聲音更為蒼老，與剛才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江長舟沒說話。

章子亭歎息一聲，無奈道：“禦河文聖有所不知，這方世界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聖者了，在現在這個修行盛世就連武聖都沒有。”

“不是說現在的環境如何不好，而是人心都變了。”章子亭娓娓道來，“我曾和你說過，天地法則選擇聖者的標準是人心，現在人們功利心都太重，能靜下心來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的人已經不多了，而能表述出來的更是極少。”

“這石碑上的符號我曾研究了上萬年，跑過這個世界的每一處角落，終於發現了這是什。”章子亭抬頭仰望天空，“這是我們人類的祖先的名字。”

江長舟身體一震，回頭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章子亭。

章子亭笑笑，說道：“很難以相信對吧。那個時候我們人類還不能修煉，靠打獵養家，種地養娃，這種日子久了就會有人思考他們存在的意義。有的人想明白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道如何去表達，這時候，有人發明了詩歌。超古時代第一代文聖誕生了。”

江長舟張張嘴，想要問什，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章子亭接著講道：“漸漸的，人們想要讓別人也理解他們的思想，但能看懂詩歌的少之又少，這時候，有人發明了散文。超古時代第二代文聖出現了。”

“緊接著，人們的需求越來越多，相繼有人發明了小說和戲劇，這便是超古時代第三代和**文聖了。”

“天地間認可了人們追求平等的願望，將那些先驅的名字刻在了石碑上，並且賦予他們超自然能力，就是眼前這塊石碑上由超古符號組成的名字，可以說他們是我們文學界的鼻祖，真正的文聖！”

江長舟問道：“那為什他們......”

章子亭笑了笑：“他們為什沒有和天地永存？”

江長舟點點頭。

章子亭答道：“為了尋找這個答案，我曾經多次環遊世界。這些年我再次遊曆世界，發現了更加有趣又恐怖的事情。”

“什？”

“這方天地曾經遭遇過大劫難。”

江長舟整個人懵了：“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曾被毀滅？”

“沒錯。世界上所有的秘境都有著共同的特點，一塊黑色的石碑。”章子亭頓了一下，“那些黑色石碑所記載的東西不一樣，像如今京城內石碑記載的是詩歌，我曾去過世界的另一邊，那是另一些種群生活的地方，他們的石碑有記載食物的，有記載音樂的，應有盡有。”

章子亭說道：“這就像是......”

“人類的傳承。”江長舟在腦中不斷思考，這一連串的線索終於被某一個重要的繩子牽連起來，“他們知道世界即將麵臨大災難，所以留下了人類的傳承。”

“沒錯，你可知這劫難是什？”

“晚輩不知。”

“是靈氣複蘇。”

“這、這靈氣複蘇何談劫難一說？”江長舟再次被震驚的無與倫比。

“你可記得靈氣複蘇的原因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