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見過師尊。”
嚴辭抱拳恭敬的對座上的師尊行禮。
站在他身旁的北晚愣了一下。
也學着他的模樣,對着言楓眠行禮,有模有樣,但同樣的動作,她做起來有點憨態可掬的感覺。
小傢伙微微躲在嚴辭身後。
一雙渾圓澄澈的眸子小心翼翼打量着位於高座的言楓眠,像是怯生的貓崽。
小傢伙只覺得,嚴辭的師尊很好看。
是的,很好看。
言楓眠雖然已經修煉多年,但實力強悍,容顏未曾衰老半分,一襲橙紅色如同楓葉般的紅衣,襯得他更爲年輕灑脫。
不似北晚見過的那些師傅們嚴肅古板。
他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肆意,如風,如被吹落的楓葉,眉眼間是肆意妄爲,周身是灑脫。
也正是這般的人,才能收下一堆身世複雜,被世人看爲麻煩的徒弟們。
他做任何事情,只求一個隨緣隨心。
小傢伙偷偷看他的舉動自然瞞不過他。
懶散坐在高座上,單手撐着下巴的男人擡起了手,對着小傢伙招了招手。
“過來。”
北晚擡頭看了一眼嚴辭,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
“去吧。”嚴辭輕聲說了一句。
小傢伙這才鬆開握着他衣角的手,邁着小步子,挪蹭到了言楓眠的前面。
“叫什麼名字?”
“北晚。”
小傢伙乖巧的回答着。
當初阿奶撿到她的時候,是在北面山上,又是傍晚,沒有讀過什麼書的老人,就直接叫她北晚了。
言楓眠近距離打量着這小奶糰子,總感覺有哪裏怪怪的。
“伸手。”他眉眼淡漠的吩咐着。
北晚乖乖的伸出手,小傢伙的手腕纖細,沒有多少肉,肌膚病態的白,青紫色的血管毫不遮掩的浮現在肌膚上。
男人微涼的手搭在小傢伙腕上,只是瞬間,他就皺起了眉。
這孩子怎麼搞的,經脈寸斷,氣血不足,七零八碎的,若不是將其帶回來,估計在凡間都活不到十五歲。
“算了,這次祕境讓廖謹去,你剛將孩子接回來,已經錯過她四年了,好好培養一下感情,陪陪這孩子。”
言楓眠覺得自己還是很有人性的,對弟子也不是那般的不關心。
“多謝師尊!”
嚴辭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感覺好像有哪裏有點不太對。
什麼叫……錯過她四年了?
但他還沒有多想,就見到言楓眠擡手一揮,那站在他面前的小傢伙輕飄飄的就飛了過來。
他連忙伸手抱住了小傢伙,然後就注意到北晚手中抱着一個紅色的小錦囊。
“這個是爲師的見面禮,送孩子的。”
座上的男人慵懶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兩人離開,該做什麼去做什麼。
“多謝師尊。”
嚴辭再次謝過,只是心中有點疑惑,爲何師尊還會給北晚見面禮,難道是……
想要收小傢伙爲弟子?
但知道北晚經脈寸斷不能修煉後,就打消了念頭,索性鬆了一個見面禮,補償孩子?
“師尊!”
肅殺不怒自威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小奶糰子從嚴辭的肩膀上探頭向後看去,剛探出小腦袋,就對上了一雙自帶殺戮之氣的眸子。
小傢伙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有點害怕。
嚴辭趕緊擡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聲音溫潤帶着安撫的說道:“不怕。”
“師尊,弟子告退。”
嚴辭抱着北晚走出去,與進來的廖謹打了個照面。
“師弟。”
廖謹沉悶的嗯了一聲兒,目光落在嚴辭懷中的小傢伙身上。
很乖,像極了自己以前養過的那隻小白貓,一個手掌就能將其給拍死,弱不禁風。
看着嚴辭抱着小傢伙走遠,廖謹抿了抿脣,徑直走入了大殿。
“你大師兄要看孩子,這次天瀾祕境你去,可有意見?”
言楓眠聲調放緩,讓人想到被風吹落的楓葉,慢慢悠悠的節奏。
廖謹搖頭:“弟子領命。”
“你領命倒是快,知道去裏面做什麼嗎?”
言楓眠手中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小壇酒,仰頭喝了一口,薄脣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廖謹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