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再快些!沒喫飯啊!”
“長得矮,本來就不佔優勢,動作不能快點,你乾脆別練了!”
墨厭手中隨手拿着一根樹枝,輕鬆的就抵擋着小傢伙的攻擊。
口中還不停的碎碎念着,聽着就讓人心生怒火。
北晚也確實有點憋屈,本來就打不過四師兄,現在還要被四師兄嘲諷,只覺得心中憋着一口氣。
她沉默着不說話,可旁側的幾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憤怒。
“爲什麼要讓墨厭這麼做?”廖謹有點不忍心的問着嚴辭。
是,墨厭今天這麼拉仇恨,完全是因爲嚴辭的吩咐。
“修煉上她有得天獨厚的天賦,實戰有墨厭磨練,但心性也不能落下。”
“很多時候修行者,就算是在極度憤怒中,也不能失了理智,但凡有一招因憤怒出了差池,也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中。”
嚴辭聲音平靜,若是那掩藏在衣袖的手沒有緊緊握起,怕是會更有說服力。
躺在搖椅上的祁佑青合上了古籍,看着那招式逐漸稀碎的小傢伙:“她亂了。”
在三人的注視下。
墨厭一把挑飛了北晚的竹灼,鋒利的樹枝直指她的眉心。
“你着急了,對戰最忌諱的就是急和自亂陣腳!”
墨厭隨手將樹枝扔下,拋下這麼一句話,旋身飛到樹幹上,開始喫果子。
接下來就沒他的事情了,大師兄他們該去上理論課了。
他要趕緊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可是大師兄揍他。
心中想着不管,可還是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
只見那小奶糰子還保持着剛纔的姿勢,一動不動的沉默的站在原地。
墨厭舔了一下脣角,不知爲何,有點怕。
於是,就在嚴辭撿回竹灼劍,剛走到北晚身邊的時候,墨厭的聲音乍然響起。
“不是我啊!都是你眼前那個人讓我這樣一邊揍你,一邊氣你的!”
“要怪就怪他!”
墨厭覺得吧,他還是要簡單的解釋一下。
人長了嘴不就是用來解釋的嘛!
主要是上一次,他都不知道,明明是他把小傢伙從清琊宗搶來的。
那小東西卻一直以爲是嚴辭把她帶回來的!
前幾天知道後,他氣的一天都沒喫得下喫果子。
“真、真的嗎?”
北晚清楚的聽到了墨厭的話,小傢伙聲音茫然疑惑,就差把不相信寫在臉上了。
她不太相信,是嚴辭讓四師兄這麼做的。
嚴辭將竹灼劍交到了小傢伙的手中,在她的注視下,點頭輕應:“嗯,是我。”
“爲什麼……”小傢伙聲音中不可察覺的帶上了委屈。
從儲物鐲中拿出了一塊麥芽糖,他攤開掌心,伸到小孩面前。
北晚卻沒有拿,只是看着他,像是等着他的解釋。
這是生氣了。
“磨鍊你的心性,對戰中,不乏會有一些嘴碎的人,會通過一些言語,來擾亂你的心緒,但你卻不能亂,不能因爲別人的三言兩語就自亂陣腳。”
“甚至不止在對戰中,在你成長的路上,也會遇到一些閒言碎語,遇到很多會讓你憤怒、生氣、一蹶不振的事情。”
“修行,不止要提升自己的實力,還要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自己要走的道是什麼,守住自己的心,行自己該行之事。”
嚴辭將手中用油紙包裹的麥芽糖剝開,投喂到了小傢伙的嘴裏。
他不覺得這個時候說這些,有些早。
反而,北晚現在已經是築基中期,已經踏入了修煉一道,實力和心性是該一起磨練的。
小傢伙若有所思,看起來還在思考嚴辭說的話。
然後噙着麥芽糖,聲音含糊的對着嚴辭說道:“後面的沒有太懂……”
但前面第一句話,她大概是懂了。
她不該因爲四師兄說的話,就生氣,更不應該亂了陣腳,只爲了發泄憤怒,然後讓四師兄那麼快找到破綻。
“以後慢慢就會懂了,不着急的。”
他也沒有指望着小傢伙會立刻就懂,時間還長,慢慢來。
嚴辭剛想要擡手揉揉小傢伙的發頂,卻想起了什麼,擡起的手落在了她的臉頰上,輕輕捏了捏。
然後一把抱起小傢伙,朝着休息之處走去。
該去讓祁佑青教小傢伙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