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小傢伙輕輕喚了他一聲。
言楓眠點頭:“你說。”
“爲什麼要找小鳳凰呀?”
小傢伙歪頭疑惑的看着蹲在她面前的師尊,本來就被打扮的精緻宛若小仙童,此時眉宇間盡是稚氣和不解,更是平添了幾分靈動。
嚴辭等人的視線也是落在師尊的身上,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也不知。
師尊爲何會知道鳳凰的存在,還會十幾年如一日,孜孜不倦的尋找鳳凰。
“因爲……”言楓眠停頓了一下,思索了一個能讓小傢伙明白答覆:“因爲這是北晚娘親拜託我的。”
言楓眠此話剛一出口,就見那小傢伙呼吸急促了幾分,小手緊緊拽住他的衣袖,一雙渾圓的眸子中有着和往日不一樣的神采。
“北晚的孃親!”
“師尊,北晚的孃親是不是很喜歡北晚呀!”
北晚聲音歡快欣喜,可她的眼眸中卻滿是迫切的期待,像是在着急否定些什麼。
“嗯,她很愛北晚,很喜歡北晚。”
言楓眠的聲音放的很溫柔,他隱約察覺到小傢伙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對勁。
下一秒,那北晚就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可那雙清澈的眸中卻像是忽然放了閘,眼淚來的讓人猝不及防。
“孃親不是、不是故意不要北晚的對不對!”
“她也是很喜歡北晚,只是不能來找北晚了,才讓、才讓師尊來找北晚的對不對!”
“所、所以北晚不是、不是沒有人要的野孩子,北晚有孃親的……”
“北晚有孃親的……”
小傢伙不停的呢喃着這一句話,眼淚根本就止不住。
阿奶將她撿回家的時候,她還在襁褓中,面對一個襁褓中的女嬰,加上全家不太富裕的環境,家裏的人都勸老太將這孩子扔了。
可阿奶卻一勺一勺米湯,用山上採的果子,一點點將北晚拉扯大。
村裏的孩子都知道北晚是撿來的,四五歲、七八歲的孩子最是搗蛋,尤其是一些被家裏寵着的男孩子,整日欺負着北晚。
最喜歡的就是,說她是沒人要的野孩子,沒爹沒孃,逗着她,戲弄着她。
雖然每次阿奶總會拎着掃把趕走那些男孩子,北晚也會懂事的說自己有阿奶就夠了。
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會想,是不是自己是女孩子,纔會被爹孃拋棄到山裏。
是不是自己的爹孃真的不喜歡自己。
現在,師尊卻告訴她,他之所以一直在找她,是因爲孃親的託付。
你看,北晚也是有爹孃的,還是很愛她的爹孃。
言楓眠伸手攬住小傢伙,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裏,握慣了兵戈的手,第一次溫柔到有點僵硬的拍着小傢伙的肩膀,讓她發泄出來,卻告訴她,有人陪着她。
北晚的哭聲不吵,不是大喊大叫,一句句話伴隨着哽咽,只是讓人心中難受。
嚴辭心疼的看着那靠在師尊肩膀上,小聲哭着的北晚。
廖謹卻低着頭,目光有點遊離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中只覺得麻木,他……纔是真的不被父母喜歡的孩子。
祁佑青沉默着,帷帽掩蓋了他的面色,不知道他此時在作何感想。
墨厭則是微微握緊了拳頭,他也想起了他的娘,那個溫柔卻癡情的傻子,更是想起了那個糟心的段天寒。
明明他娘是那般好的人,爲什麼要遇上段天寒那個老匹夫,身子裏流着他的血,都讓他墨厭感覺作嘔。
殿內的氣氛像是凝固到了冰點,所有人的氣壓都極低。
“汪!”
金毛狻從殿外衝進來,剛叫出聲,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不是,它爲什麼要狗叫?
不行,不能再和山下小白玩兒了,容易被帶歪。
剛做出要和小白一刀兩斷的決定。
金毛狻就感覺一道想要把它燉了的視線落在了它的身上,它茫然擡頭。
然後就對上了五道不同,但都想要把它弄死的視線。
“吼?”
金毛狻茫然。
不過,也託它的福,那剛纔一直哭個不停的小傢伙,也是從自己的情緒中掙脫了出來。
北晚抽泣了一下,擡手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然後看着師尊身上漂亮的衣服被她弄髒,小聲且禮貌的說了句:
“師尊,對不起……”
言楓眠卻全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