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厭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自己一頭宛如凌亂的茅草垛的頭髮整理好。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夥計已經將他們點好的菜端了上來。
“各位客官慢用,還有一些菜,很快就來。”
夥計說完,就目不斜視的退了出去。
少年環視了一眼雅間內,最後目光落在了北晚身上。
扎着喜慶頭飾的小傢伙,因爲矮,坐在凳子上,剛好只能將小胳膊平着放在桌子上,像極了以前他從田野路過,從土坑裏探出頭的小兔子。
“嚴辭呢?”墨厭問着。
嚴辭不是一直都跟着小傢伙嗎?
怎麼現在不見了,稀奇啊!
“嚴辭有事情,很快就會來的。”
北晚第一時間回着墨厭的話。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小傢伙的注意力都在桌子上飄香的飯菜那裏,小手擺弄着筷子,看起來已經被香味勾住了。
“要不,我們先喫?”
墨厭試探的問着。
他雖然已經辟穀,但此時聞着滿桌的菜香,也是有點蠢蠢欲動,想喫。
“不要,要等嚴辭的。”
小傢伙明明也已經很想動筷子了,可還是吞嚥了一下,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墨厭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幾人。
嗯,看起來都沒有很強烈的世俗慾望。
也就只有他和小師妹想要喫,但小師妹說了要等嚴辭,估計他也只能等着。
畢竟……這次是爲了哄小師妹全宗門才一起下山的。
墨厭正想要出去偷偷聯繫一下嚴辭,沒想到,剛站起,就見到嚴辭掀開雅間簾子,走了進來。
“抱歉,久等了。”
“快坐快坐!”
墨厭立刻起身,推着嚴辭快步走到座位前,讓他坐下來,還很貼心的將筷子塞到他的手中。
簡言之,無比的殷勤。
在嚴辭異樣目光的注視下,墨厭問着掌握飯菜生殺大權的小奶糰子:“可以吃了嗎?”
北晚沒有回答墨厭,反而是看向了坐在自己身側的言楓眠,輕喚了一聲。
“師父?”
言楓眠喝了一口茶水,對着北晚等人說道:“動筷子吧。”
說是動筷子,基本除了北晚和墨厭這兩個在喫,其他人都沒有怎麼動。
他們並非沉迷於口腹之慾之人,況且已經辟穀,早就不再食人間雜陳之物。
嚴辭坐在北晚旁邊,給小傢伙往小碗裏面夾菜,自己倒是很少喫。
“大師兄,你剛纔幹嘛去了?”
墨厭往嘴裏扒拉着飯,還閒不住,主打一個好奇喜歡打聽。
說實話,幹喫飯是挺無聊。
北晚也有點好奇的看着他,雖然沒說話,但那小表情就是在同樣的好奇着相同的問題。
“喫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嚴辭雖然是這般吐槽着墨厭,可還是給北晚解釋了一下,自己剛纔去做了什麼。
“剛纔見到了一位故人,嚴家軍中的一位老伯,就過去敘了敘舊。”
墨厭扒拉過來最後一塊糖醋排骨,有點惋惜的說了一句。
“我還以爲是師兄有什麼紅顏知己了呢!”
“紅顏知己是什麼呀?”
正處於學識字年齡段的孩子,最喜歡問問題了,北晚立刻就將這個不懂的詞彙問了出來,坐等大人們解答。
墨厭正準備往嘴裏送的排骨掉到了碗裏,他感受着那四道不約而同注視向他的視線,有點發怵。
“紅顏,就是女孩子,知己就是好朋友,就是女孩子好朋友。”
祁佑青合上了手中的古籍書冊,語調不急不緩的解釋着。
“哦,那雲織姐姐也是北晚的紅顏知己對吧!”
小傢伙嘗試舉一反三,用例子來證明自己應該是理解對了。
“算。”嚴辭點點頭,端起舀好的湯,吹了吹喂着北晚。
這個話題算是告一段落。
墨厭飯量大,還在不停的乾飯。
北晚吃了一會兒,就擺手自己喫不下了,小傢伙撐得慌,就開始在雅間內四處溜達了兩圈,最後踩着板凳趴在窗臺上看起了下面來來往往的人。
言楓眠看了一眼,也沒有管小傢伙。
築基期的小孩,二樓掉下去摔不死。
本身是小鳳凰,也凍不到,所以孩子怎麼開心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