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觀看龐然大物搏鬥是種什體驗？

就好像地震時兩棟百米高的大廈互相撞擊，揚起的塵土能遮天蔽日。隻是兩者太過高大，所以即便是杻陽山掀起的塵埃也擋不住兩者激烈互鬥之下猙獰的頭顱。

鹿蜀似乎見怪不怪，踢踏著小蹄子，亂動亂跳，然後用嘴咬著周思的衣襟來，似乎想將他拖到遠處安全的地方來避難。

周思伸手摸摸鹿蜀身上帶著虎紋一般的絨毛，安撫著焦躁不安的它。

他有些懷疑自己眼前的這隻大烏龜，應該就是猿翼大首領所言的旋龜了。

還擱這兒說盛情以待？我看它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因，周思不打算插手這兩隻怪物的爭鬥，他們的實力不算強悍，但是也是邁入天仙的層次，從二者戰鬥時爆發的法力來看，果然也是洪荒異種，魔神遺蛻。

隻是，周思不想找事情，但是事情往往找上他。

似乎是因為身懷猿翼大首領給的赤羽，正在與巨蟒搏鬥的玄武感應到熟悉的氣息，於是開始朝著周思的方向挪動，雖說動作不大，但仍是拔山倒樹，群樹皆伏！

周思揮袖將炸飛而來的碎石以法力震碎，又拽著鹿蜀，背負鳳美人，以雷霆為騎，禦雷而行。

此處杻陽之山，已經距離西海約莫千，以洪荒世界的度量，除非是刻意盤查，否則些許法力波動，隻要不是鳳凰的，龍族也不會在意。

所以周思當了那久的走地雞，如今到了杻陽山，卻如龍回大海，鷹擊長空，終於敢使用自己的法力了！

“停下！”

周思懸立半空，腳踏虛空，以法力發聲，巨大的聲音滾滾如浪潮，對著龜蛇喝道。

但一龜一蛇顯然沒有打算聽從，而仍是孤行己見。龜之頭顱，蛇之大口，俱都張嘴怒吼，宛如蠻凶。

周思迎麵隻覺得一股腥氣襲來，同時一股甜膩的氣味直衝囟門，心下猜測這氣息有毒，以自己天仙修為都有些頭暈發軟，恐怕不是尋常，於是連忙運轉法力，以法力滌蕩神體，將毒氣拍出，同時暗念法訣，招以清風，將這腥氣吹散。

但一龜一蛇並不給周思做足準備的機會，在這個世界觀，除非修為到達一定地步，否則尋常法訣都需要念誦訣竅，所以大多修為高深的修行者才喜歡豢養一些身強體壯，善於殺伐的妖獸作為拖延的方式，給自己留下念訣的時間，即是護道者，比如西遊中文殊普賢菩薩的青獅白象。

這也是神魔遺蛻，洪荒蠻獸能夠橫行在龍漢初劫的原因，大概因為本體強悍，無需修行悟道便已有一身蠻力，動搖之間，天翻地覆，排山倒海！已不輸於尋常真仙，強悍者，成年巨龍僅靠本體便可搏殺一名巔峰真仙，也可抗衡普通玄仙，若本身也有玄仙修為，足以做到一般程度的同階無敵。

周思也被這兩隻上來就莽的妖獸弄得心頭煩躁，心道，我雖跟你們都是天仙，但是我有帝冕，帝袍以及帝劍，可攻可受，無物不防，無物不摧！我來到洪荒第一場殺戮拿你們作為對象也不錯！

正當周思覺得，冒著吸引龍族的風險來幹掉這兩隻大怪獸時，鳳美人忽然說道：

“元神融合···”

“什？”

周思拿出帝冕來，頓時風平浪靜，龜蛇的攻擊都在這麵盾牌麵前化為無形。

鳳美人瞥了一眼周思的盾牌，似是驚訝震驚，但很快恢複溫柔澹然的眼神，她繼續說道：

“這隻旋龜與腹虺，恐怕纏鬥不止今天，或許已經有上萬年了！而在不斷的爭鬥中，或許是意料之外，或許是機緣所致，二者的元神開始融合，隻是兩者元神誰也不服誰，所以一直在爭個高下，看誰來主導！”

“真的假的？”

周思一臉狐疑。

“汝若不信，可以飛高一些，或可看到證據。”

鳳美人很篤定。

周思於是一邊禦著帝冕隔斷傷害，一邊飛起身來，越飛越高，終於在遠遠高於兩者之時，看到了證據——

隻見旋龜大殼覆蓋的背後，它的尾巴與那條纏繞在它身上的巨蟒尾巴尖，相互連接著，就像是神話中相互連接的巴哈姆特和利維坦連接成的雙頭龍，他們既分離，又是一個整體，既是整體，又是無限。

“所以？它們在自己打自己？”

雙重人格是吧？

鳳美人點頭，忽然一笑，叫周遭百花失色，讓天地傾倒，周思很久沒在鳳美人臉上看過笑容了，冷美人雖然平日溫柔，卻不顯於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