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好了!”
“翟夫人正在韻雅院與老夫人鬧,說您踢傷她兒子,非要逼着老夫人將您嫁給她兒子呢。”
婢女青蘿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蕭綰妤瞬間如墜冰窟,通體生寒。
她身子踉蹌後退幾步,不可置信呢喃道:“她,她怎麼敢?”
那個衣冠禽獸翟玉承,她踢傷他是他活該,翟家怎麼還敢如此厚顏無恥顛倒是非地上門逼婚?
“她當然敢,她若是不上門逼婚,她兒子往後可娶不到媳婦兒了。”
青蘿沒察覺自家主子神色不對,幸災樂禍罵道:“主子,您是不知道,她那兒子往後可就廢了!”
蕭綰妤本來還沒聽明白她那句“廢了”是什麼意思。
看到青蘿目光意有所指地停留在某個位置時,蕭綰妤一臉震驚地看着她。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變成了個太監吧?
青蘿笑着點點頭。
蕭綰妤瞬間樂得不行,遍體的寒意也消散了不少。
活該!
誰讓翟玉承想借酒意對她霸王硬上弓,如今落得如此下場真是活該!
此事還要從前幾日說起,前幾日衛國公府翟五郎,翟玉承邀請她與繼姐出去玩,同行的還有他的朋友,一行四人逛了會街,便在東市的醉江月酒樓用膳。
飯桌上他們男子點了些小酒,用膳用到一半,他的好友與她繼姐前後出了包間。
本來她是沒在意的,誰知兩人剛走沒一會兒,翟玉承藉着酒意對她動手動腳的。
她當場怒斥他,也一避再避了,誰知他卻愈發過分,還將她壓.在桌子上。
她當時被嚇壞了,直接給了他一腳!
當時他的嗷叫聲響徹酒樓,看着傷得挺重的,沒想人直接廢了!
翌日,家中長輩便得知了此事,家中長輩看她被嚇得不輕,回來以後連着做了幾日的噩夢,也沒有責備於她,只說此事他們會處理好。
此事尚未處理好,誰知今兒翟家人居然找上門,鬧着要她嫁給那個衣冠禽獸的廢人。
不行,她一定不能嫁給他!
這般想着,她提着裙裾急忙往韻雅院趕去。
剛捧着茶點過來的大丫鬟青黛,看着擦肩而過的蕭綰妤,急忙問道:“欸,主子,您要去哪兒?”
“韻雅院。”
“主子,您不能去,翟夫人還沒走。”
老夫人最看重規矩,青黛擔心蕭綰妤衝過去鬧事,會被老夫人責罰,趕忙將呈盤遞給青蘿,追了上去。
蕭綰妤可顧不上什麼規矩,也顧不上身後追逐而來的青黛,提着裙裾往韻雅院方向跑去。
這一刻,她恨不得自個能飛過去。
就怕晚了,祖母同意了翟家的婚事,她這一輩子就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了!
蕭綰妤穿過抄手遊廊往東走,再穿過中間的小花園,跑了約莫一刻鐘左右,終於跑到了韻雅院。
她直衝衝地衝了進去,剛穿過庭院,守在門房處的婢女就上前攔住了她,“二娘子,老夫人有客,您不能——”
未等她們說完,蕭綰妤揮開她們的手,闖了進去,“祖母——”
主屋內談話聲戛然而止,屋內衆人“唰”地朝她看了過來。
蕭綰妤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下首處翟夫人那張尖酸刻薄的面容。
翟夫人此時正用她那倒三角的眼睛,惡狠狠地瞪着蕭綰妤。
蕭綰妤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翟夫人見狀,本就黑如鍋底的面容,更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她冷哼一聲,神情鄙夷地看向上首的老夫人,陰陽怪氣開口,“老夫人,這就是你們宣平伯爵府的教養?”
說着,她回頭剜了蕭綰妤一眼,尖酸刻薄道:“若不是出了這等子事兒,我斷不會讓你進我們衛國公府的大門。”
尖酸的面容,刻薄至極的語氣讓蕭綰妤想起這幾日做的噩夢,脫口而出頂了回去:
“那你大可放心,我就是絞了頭髮去做姑子,也斷不會嫁給你的廢人兒子受氣,更不會替他養那外室子。”
想到那夢的內容的一瞬間,一股寒氣自脊背處爬了上來。
“你——”翟氏拍案而起,到嘴的話,突然被“外室子”三個字給堵了回去。
她面上雖不顯,心裏確是無比震驚。
她豈能不震驚?
兒子在外面養了個外室,外室婦給她生了個三歲孫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