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欣然小心的關好餐廳和客廳之間的空調門,雖然不厚,但是多少有點隔音效果。
張雪梅已經睡著了,而且賈欣然更不願意讓這個人接觸到母親。
一杯水被推到保安老李麵前。
“我是賈欣然的哥哥,請問你是有什事嗎?”
李順平看了一眼程庭樹,有點眼熟,但他也沒在乎,小年輕一個而已。最近他的日子過得極其舒坦,但嚐過了四塊五一根的中華就瞧不上紅塔山,享受過了整隻的京城烤鴨就又想吃鐵鍋燉天鵝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還想,過得更舒坦一點。
“啊,那無所謂,我找你妹妹。”
找賈欣然?
“不介意我抽根煙?”
李順平掏出盒中華,磕出一支衝著程庭樹指了指。
“嗯哼,華子。”
“多謝,我不會,還有請別在這吸煙,通風不好。”
李順平本就沒打算抽,更沒打算讓,又把煙塞了回去。
“你又來幹什,不是說了我們不會答應的!”
賈欣然坐到程庭樹身邊,小臉恨的咬牙切齒。
李順平不以為然:“當然,你爸媽肯定不會答應,誰會讓自家女兒嫁給個帶孩子的二婚男人呢。”
“但你不一定。”
“你家的二十萬,離還上還早吧。”
明白了,中年油膩老保安看上人二十歲小姑娘了。
整這出可真敢開牙,多大的腦袋瓜子長這厚臉皮,想玩一樹梨花壓海棠?
老牛吃嫩草,老牛糞找玫瑰花,老癩蛤蟆想吃天鵝蛋,現在天鵝肉你不吃了,竟然想吃蛋?
敢情一開始就查錯方向了,程庭樹記得在圖書館外麵看見過這人抽煙,不是白沙就是紅塔山和南京,頂多加個人民大會堂,好現在改華子了,還對個學生擱這擱那的。
他哪來的錢?
李順平翹著二郎腿,絲毫沒注意到程庭樹眼想套他麻袋的欲望。
他這次來,是胸有成竹。
“沒還上又如何,用不著你在這說風涼話,我死也不會嫁給你這種人。”
多惡心啊,媽媽單位的人,娶她?瘋了吧,都差快兩輪了。拒絕一次就罷了,還接二連三,這次還上門來找,上次就該直接報警!
“。”
“那是因為你算過這筆賬。”
李順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常年抽煙的大黃牙:“二十萬貸款,銀行利息按四厘五算,一年就是九千,你爸媽各種打工,一年能賺上個十萬,除了你的學費三萬,你們家的衣食住行算你用個六千,你是不是覺得四年就能還上?”
“然後呢,怎了?”
賈欣然雖然自己也打工,但是頂多是解決生活費和一部分學費問題,每天的兼職其實已經極大縮減了她的休息時間,她本身還在準備專升本。
“可你不知道,你跑路的舅舅,他欠的可不止二十萬,是四十萬啊,而且不是銀行出的貸款,你猜猜那四十萬的利息又是多少?”
“我可以給四十萬的彩禮哦~”
賈欣然冷笑一聲:
“那又怎樣,他和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你的錢愛怎花怎花。”
這話一出,李順平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我那是喜歡你,才舍得出這多錢,況且你確定嗎?”
“你確定,你們家和你舅舅真沒關係?”
“你確定,你們媽媽會讓你們家和你舅舅沒關係?”
“我當然確定!他害我們家成現在這個樣,他憑什再向我們要錢?!”
賈欣然心有些慌張,但更多的是怒火中燒,昂頭直視李順平的眼睛。
李順平搓了搓眼屎,又扣了扣鼻孔,憐憫的看著她。
兩人對視一會,慢慢的,是賈欣然低下了頭。
生氣是生氣,可氣總會消的。是啊,她能確定嗎,張雪梅到現在依舊盼望著舅舅回來,還號召著各個親戚朋友尋找,誰敢保證她不會再貸一次款,借給他錢。
這個家已經足夠疲憊了,騾子上承受不起第二摞稻草了。
難不成,她真要為了四十萬的彩禮...
當局者迷,程庭樹倒是發現不少不對勁的地方。
“李叔啊,你是怎知道舅舅的事的。”
“哦,他背賬是因為被騙了,我認識個人,人家就是他借錢的那個借貸公司的,她告訴我的消息。”
“不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