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嬛嬛正斜靠在被子上休憩,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她連忙正襟危坐,抬頭一看是趙博安,心想怎這快就回來了。
“夫人,先行合巹禮,一會再休息。”
旁邊丫鬟攙著自家女郎,來到桌邊坐下。趙博安把酒倒進兩支瓢,看著她厚重的妝容,有點想笑。
等兩人把酒喝了,丫鬟過來剪掉兩人一縷頭發,包住放到一旁的盒子,這才出去。
“你先把妝卸了,誰給你化的,以後別抹這些了,不好看。”
王嬛嬛有點委屈,哪有人在洞房說新娘子不好看的。看著她的神色,他隻得補救道:“我是說這樣的妝容,遮住了你的天生麗質。”
新娘子這才轉悲為喜,說道:“這是我娘化的。”
不過還是走到旁邊開始卸妝,趙博安轉頭打量婚房,看的出來母親花了心思,不管是擺飾,還是家具,都力求華貴,有的還是專門從趙家堡庫房拉來的。目光又移到新娘子身上,可能是心態原因,發現她今天格外好看。
等她忙完,兩人就著飯菜吃了點,丫鬟進來收拾走,又把蠟燭點亮。
“我應該叫她什?”趙博安指著不斷進出的丫鬟。
“她叫伶兒,從小和我一塊長大。”
他點點頭,心想現在幹什呢,天剛黑,也不能睡覺啊,左手不斷敲著桌子,這時一段旋律從心冒了出來。
“我給你吹奏一段樂曲吧。”
王嬛嬛心也想做點什,忙回答道:“好啊,好啊。”
“伶兒,你去找趙遠,把我的笛子拿來。”
伶兒拿來笛子,他閉眼回憶了一遍,然後放到嘴邊,開始吹奏。
笛聲一下就驚豔了王嬛嬛,一股山水田園氣息撲麵而來,緊接著旋律開始慢慢變高、變快,變得激昂雄渾,大氣磅,男兒的鐵血殺氣傾盆而來,充滿了她的心房。
一時間王嬛嬛愣愣的看著趙博安。
“真好聽,這是什曲子?”
“好像叫銀鳥的飛行。”
“名字真怪。”
“應該是向往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吧。”
“可我聽出來的就是,你們男人想要征戰沙場,建功立業。”
“每個人經曆不一樣,聽出到的就不一樣。”
“你能再吹一遍嗎?我想聽。”
“好。”
前廳的客人已經走了,這時高家剩下的都是親族,正在喝茶閑聊。笛子聲傳來,說話聲慢慢消失,頓時沉浸在這美妙的樂曲中。
“看看後邊誰在吹笛?”一曲聽罷,高元吩咐道。
仆人回來正要稟報,笛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高元抬手攔住了他。第一次沒聽清楚,這次再聽,那種感情越加強烈。一直到聲音停下,仆人才來回報說是趙郎君。
高元對著趙昆夫婦說道:“沒想到安兒還有鐵血的一麵。”
高氏答道:“以前就見他吹過幾次。”
趙昆道:“安兒率領部曲的時候,確實不一樣,勇敢果決。”
“好了,都累了一天了,都去休息吧。”
·········
第二天,王嬛嬛醒得早,看著旁邊的夫主,臉上露出笑容。昨晚吹完笛子,兩人說了會話就睡了,她本來還擔心母親說的那種奇怪的事,不過夫主並沒對她做什。她也不在乎,現在更多的就是高興。
不多時,趙博安也醒了,旁邊睡了個人,剛開始肯定睡不踏實。至於昨晚沒洞房,是他覺得兩人還不熟,等過一段雙方有了感情,再行男女之事不遲,反正年齡還小。
兩人起床梳洗完,先去拜見父母長輩,吃完早飯後,王嬛嬛被高氏叫走,他無所事事,就來找三叔,詢問這一段時間的鹽鐵之事,進行的如何。
“鹽已經交易了三次,一次比一次量大,他們知道我們能供應生鐵後,就全部用鐵交易了,交接的人口氣很大,我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有點擔心。”
“看來不是一般人,我去問問王安。”
趙侖奇怪的看著他,說道:“你還沒改口?”
“哦,一時忘了。”
········
帶王嬛嬛來回門,飯後她和錢氏兩人回屋說話,趙博安跟著王安來到書房。
“丈人,在河東您找的是什人?能說說嗎?”
“怎了?他找你們麻煩了?”
“那倒沒有,不過他要的全是鐵,而且量不小,我有點擔心他的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