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首府，白龍寺內。悟智與住持方丈慧覺相對而坐。慧覺將戒尺置於悟智頭頂，發問道；“何謂佛？”

“覺者。”悟智答道。

“何謂菩薩。”慧覺繼續發問。

“渡者。”悟智答道。

“二者有何區別？”慧覺將戒尺稍稍抬離了悟智的頭頂。

“佛已覺而菩薩欲覺。”悟智答道。

“二者有何相同？”

“世人皆有佛性，世人皆可入菩提。”

抬起的戒尺終於沒有落下，而是被慧覺收入了袖中。

“善戰善哉。”慧覺微笑著說道，“新一代弟子之中，論對佛法的參悟，你雖非姣姣者，但卻十分聰慧。佛教典籍皆已定論，若一味苦研探究，不懂以世事相左，定會令心智罔乏，落入苦悶之地獄而不得解脫，此已與大乘廣義相悖。”

悟智雖不知方丈所言之意，卻故作鎮定的說道：“弟子謹遵方丈大師教誨。”

“。”慧覺朗聲一笑，“悟智無需拘謹，你我雖身份有別，但都是佛門弟子，在大道之前是平等的。”慧覺稍稍頓了頓，“今日問試就到這吧，明日還有武藝的選拔，早些回去休息吧。”

悟智退出禪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很奇怪，平時住持方丈對他們這一輩弟子基本上是不聞不問的，可近期時常考問他們佛法，還要舉行比武大會。悟智從小在寺中長大，二十幾年的光陰令他早已將寺中佛學典籍熟背於心，但若究其奧義，他卻不得而知。

在返回自己禪房的途中，悟智故意去達摩院那邊繞了一下，果然在院中看到了正在練武的師父了因。

了因乃十幾年前帶藝入的寺，俗家身份不得而知，但武藝十分精湛。入寺之後從不參與早課，隻是一門心思的在達摩院練功，方丈對他很是放縱，甚至有傳言稱他經常偷偷外出飲酒食肉。

“阿彌陀佛。”悟智合十行禮道，“師父好清閑啊。”

見是徒兒前來，了因收了招式，笑吟吟的走了過來，“你不也是如此，每日這時你大都在禪房睡覺，今日怎有空來此。”

“方丈大師剛剛考問完弟子佛法，僥幸過關沒有挨打，明日還有武藝比試，該如何應付還請師父指點。”

了因拍了拍悟智的肩膀，說道：“如若單憑武藝，我教出來的弟子定不會差，但為師教你的招式雖都遵循著寺的武功典籍，但出手抬腿之間江湖氣太重，如果傷了其他弟子，達摩院的那幫老東西可能會有微詞。”

了因背手踱了幾步，忽然轉頭問道：“我教你的達摩神掌你還記得多少。”

“三式全部熟記於心。”悟智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了因麵露四色，“那套掌法招式簡單，威力不俗，而且屬於本寺上稱的功夫，明日你用它就好。”

……

次日清晨，達摩院院內熱鬧非凡，方丈慧覺攜達摩院首座慧明以及四位執事端坐正中，七代弟子列隊站在六位長老麵前，各個精氣十足，一百零八護寺僧兵站在外圍。

七代弟子共有二十幾人，其中武功還能說得過去的隻有七八人，幾輪比試下來，能留在場上的已所剩無幾。

在開始的幾場對戰中，悟智僅憑借一些基礎的武功便輕鬆獲得了勝利，但隨著人數的減少，對手越發的厲害了。比如悟聰，自幼練習鐵掃帚功，下盤穩健，雙腿力量驚人。在與其對戰時，悟智自知不能與其硬碰，便使用蛇行術躲閃。悟聰雖然腿功厲害，但雙腿過長，攻擊之時常有大開大合之勢，有幾次悟智欲襲擊其襠部，但想到師父告誡不可使用江湖氣太重的手段，便屢屢作罷。

但見悟智隻是左躲右閃，悟聰以為其無力招架，出招更為肆無忌憚，在交手了四十幾個回合之時，悟聰一記掃腿過去，左右腿的開合又大了，悟智見時機已到，竄身進前，先以鷹翼功猛擊悟聰雙腿內側，後又以足射功輕點其尾骨。

“啊！”悟聰一聲慘叫，摔倒在地，掙紮了幾下卻已無法站起。悟聰的師父了凡急忙衝上擂台，仔細檢查，好在隻是筋肉之傷，骨骼並無大礙。

“同門切磋競技，你為何使用踢肛如此陰毒招式。”了凡的話語中略顯急躁。

“阿彌陀佛。”達摩院首座慧明繞過桌子來到台上，仔細檢查了一下悟聰的傷勢，然後說道：“剛才的比試我等看的清楚，悟聰腿法招式雖好，但漏洞百出，如若真正遇到江湖之人，此時隻怕已是廢人一個了。”慧明稍稍頓了頓接著說道：“悟智的鷹翼功與足射功力道用的恰到好處，既製服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