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擱置了整整十日的奏章之事終於有了定論。

出乎所有人意料,延慶帝竟讓衛昭領了徙民之事。

朝會上還想爭執一番的眾臣工在帝王難得一見的淩厲中掩了氣。朝會後成王、寧王分別求見帝王均被擋了回去。

衛昭如往常般下朝後便出宮回府,仿佛並不知道在他身後有多少雙忌恨、疑慮、驚惶、興奮的眼睛在盯著他。

成王求見延慶帝被擋後,回府便摔了一套心愛的汝窯茶具。

寧王顯然比他要穩重一些。他沒有出宮回府,而是去了自己的母妃何貴妃的寢宮。

衍慶宮的宮門是楠木雕刻的萬字錦底、五蝠捧壽、萬福萬壽裙板隔扇門,窗子上亦有萬字團壽紋,雕工華美精致。

寧王隨意地歪靠在楠木雕鏤桃花椅上,何貴妃慵偎在美人靠上聽他分說早朝之事。

她入宮後便得寵,多年未衰。如今三十許的人了,看起來卻還如少女般嬌媚,一雙遠山眉,桃花眼,飛仙髻,一襲嫣紅軟煙羅紗裙長及曳地,恍若流霞輕舞,花開無聲,美豔逼人。

“三郎是在擔心信王?”她的聲音好似山間清泉,清冽中又帶著甘甜,悅耳動聽。讓人聽著便覺舒服熨貼。

“母妃不覺信王此去雲州,與往日在帝京之時不同了?”寧王捏了捏額角,問。

他這位四弟,一向萬事不理,仿佛隱形人般。以往代巡邊地,也不過例行公事般絲毫不見有什異動。這次雲州之行,卻突然間福至心靈般,一樁樁、一件件,竟是手法嫻熟。這不能不令他疑心。若是之前的無害均是偽飾,那他倒是小瞧他了。他畢竟也是蘇後之子,背後仍是有著安國公府的。雖說那蘇後與安國公府一向視他若無物,終究是骨肉血親,萬一--

“那陛下是如何說?”素手纖纖拈了宮女剝好的一枚果子放入口中。

“陛下同意了徙邊之事,責成駙馬衛昭總領此事。”寧王有些頹然。

何貴妃瞥他一眼,讓宮女替她淨了手,嗔聲道:

“多大點子事,就值當你這樣沉不住氣?信王真要是有異心,不用你出手,那位必就不肯罷休。他可是皇後心尖尖兒上的人,能忍得他一向瞧不上的兄弟與他相爭?”

見自己的兒子仍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哄道:

“好啦,等晚間兒陛下來衍慶宮,母妃替你探探便是。他一向疼你,未必就真會被那信王迷惑了。”

寧王聽自己的母妃如此說,方把一顆心放了下來,陪著她絮了絮話,用過了午膳自離宮去。

再說下了朝會,延慶帝轉回建章宮,又命人將羽林中郎將方天召了來。

方天來得很快。延慶帝沉吟了一下,問他:

“要你打聽的事如何了?”

方天低著頭:“稟陛下,臣打聽到信王的確時常與顧鬆聯絡。雲州那邊每月必有書信由驛馬送至帝京,再由顧府一名老仆取回。”

“知道都是些什內容嗎?”

“臣潛入顧府書房搜看了一番,書信中多為問候府中那名小姑娘之事。其間也有就雲州之事相詢顧鬆之語。臣瞧那往來信件,顧鬆應當是在信中指教信王如何處理雲州庶務。因怕露出端倪,臣並未將書信帶走,隻憑記憶將其中幾封臨摹了出來。”

語畢,他雙手呈上帶來的信件。

延慶帝令福祿接了過來,仔細翻看,果然如方天所說。

他揮手讓方天退下,自在殿內緩緩踱步。

那日衛昭之言,他聽到耳中,確是動了心。東宮之位雖未明,他確是屬意寧王的。隻是礙著安國公府與朝中支持成王的官員世家,他一直拖著,想待得合適時機再行冊立。

隻是,衛昭所言也對。寧王身子矜貴,打小兒便在帝京城內不曾遠行,那邊境之地凶險,總得要有人幫他守著。朝中如今可為他用之人不多,信王對顧府能夠如此長情,想來應該也能念手足之情。況且,他與蘇家一向不親近,如真是能守一位親王的本分,三郎登基之後也是一份助力。

想至此,又憶起為了信王上書徙邊之事,一連幾日都在禦書房內歇息,竟是好幾日不曾見貴妃。念及此,他抬腳便往衍慶宮而去,慌得福祿在後連聲兒招呼著諸宮女儀仗跟隨。

衍慶宮內,何貴妃聽得延慶帝到來,並不出迎,隻倚在榻上一臉哀思的樣子。

延慶帝到得殿外不見她出迎,疑惑地尋了過去,就見她神思恍惚、盈盈含水的模樣,仿佛隨時都會哭出來,卻一直不曾落下半滴眼淚。

延慶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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