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069(1 / 2)  雲州月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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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四月底的時候,誥封顧含章的旨意終於到了雲城。來的是延慶帝身邊福祿公公的一個小徒弟。先是去了城外的軍營,然後再來的流采苑。

青娥姑姑準備好了香案,青袖姑姑替顧含章梳妝換衣,麵白無須的內侍宣了旨,青娥姑姑上前見禮,順手滑了一個香袋過去。內侍在袖衫中的手指一捏,內薄薄的,心知是銀票,麵上笑的眯了眼。

迎了頒旨的一行人安置洗漱。天使一行在休息了兩日後便帶著苑中的“一點心意”啟程回京了。胡大人聞訊,又備了厚禮,親自上門來道賀。顧含章在前院見了他,略留了留,寒暄了幾句,又命人備了回禮,方回轉。

第二日,新鮮出爐的雲陽縣主顧含章帶著一幹隨從打馬去了海北,她將在那和玄甲軍的戰士一起度過緊湊的幾月。

赤嶺穀位於海北縣,在合黎山與賀都山之間的夾穀中。赤嶺穀夏季炎熱,冬季北風飛雪。它兩邊的高山峻嶺,終年積雪,在七月平均溫度低於十度,在冬季則常降至負三十五度或更低。裴度如今一年有半年的時間在赤嶺穀。蕭亦曇把赤嶺穀建成玄甲兵的基地後,裴度就成了基地的“總管”,泰半玄甲兵的訓練皆出自他手。蕭亦曇自玄甲兵理上了路,便隻著手大體的訓練方案,再便是半年和年底的兩次考核和玄甲兵中的官職任用。其他的,都交給了裴度和宋暮雲處理。

之前,雖然玄甲兵沒過明路,但一應軍中製度卻通通是按著正規軍隊的編製來操作的。如今,它正式納入北府軍中,將官們的職命也不用再有重大調整了。

顧含章風塵仆仆地趕到赤嶺穀,在自己的院中剛剛洗漱安排下來,宋暮雲便登門而入。

經過多年邊關軍營生活的淬煉,宋暮雲不再像一隻白斬雞的樣子了,他容色變得黧黑,身材保持得很好,性情疏朗,又帶有剽悍之氣。

進得門來,宋暮雲伸手便作揖:“恭喜恭喜,小人給縣主娘娘請安。”一臉的嬉皮笑臉。

顧含章橫他一眼。

宋暮雲也沒在意:“怎著,小含章,今兒不宴請宴請你宋伯父?”

顧含章瞧他那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兒,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權當沒聽見,自顧擦著手中的□□。

“喲,有脾氣!我喜歡!”宋暮雲也不以為意,自己找了地方坐下來,順手撚了忍冬為顧含章準備的果子品嚐著。

五月的赤嶺穀雖然沒有橫塘曲岸、朱檻雕欄,但穀內外卻處處芳草春樹、鶯啼雀鳴。各色花樹,嫩白妖紅,極目之下,細草如茵。

到了這邊,半夏、忍冬她們不用時時跟隨,顧含章早放了她們出去各自玩耍了。當然,她們也是懂赤嶺穀中的規矩,不會胡溜亂走,兵士駐地那邊是不會亂撞過去的。

顧含章手一癢,那拭槍的巾帕一揚,正好給了宋暮雲一個兜頭。

宋暮雲措手不及,正在啃著的果子滴溜溜地滾落到地上。他一把扯下頭上的巾帕怒瞪著顧含章:“不就吃你幾個果子?瞧你這小氣樣!”

想一想,又不懷好意地看著她笑:“這小氣!哼!下次可別想我再帶你出去。”

顧含章雙拳握緊,輕蔑地瞧他一眼,衝著他晃了晃,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宋暮雲看著她一臉“你打得過我嗎?打得過再來跟我談條件”的意思,抱著肚子笑得“哎喲哎喲”的。

顧含章一扭頭,不忍再目視他那傻了吧幾的樣子。

在赤嶺穀的日子也跟平日並沒有什不同。白天,顧含章早早起來收拾好,就跟著營中的將士們一起開始一天的訓練。玄甲兵是蕭亦曇打造的一支輕騎兵,因而更側重於馬上射擊、

長途奔襲和快速機動能力。蕭亦曇讓身邊的能工巧匠們日夜試驗,不斷改良匈奴人的軟馬蹬運用到戰馬上,又四處購買、繁殖優良的戰馬,改進適合騎兵用的□□、箭矢。應該說,蕭亦曇自從到了雲州後,不斷地投入銀錢鍛造這支輕騎兵,張從九西行商隊帶來的那些暴利,大半是投入到了玄甲軍的建設中。

為了更好地鍛煉這支隊伍,蕭亦曇甚至默許了張從九從西域各國接“私活”撈金的做法。

這私活自然是跟這幫子兵們有關。

張從九是個合格的商人。自從接手西行商隊以來,每一次的走商,都是賺得缽滿盆滿的。當然他也不僅僅是單純的走商。他和黑大個高無庸配合,在走商的同時,還負責收集沿途西域各國的國情、軍情,甚至各國貴族家的隱私等。這樣,少不得就要跟各國的貴族們打交道。張從九的背後是信王,西域各國喜愛的絲綢、茶葉、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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