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080(1 / 3)  雲州月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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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八月,大河沿岸便一直雨水不斷。朔州的郡守不斷派人加固著沿河的堤岸,蕭亦曇也令北府軍兵士與民工一起勞作。

朔州的軍防,蕭亦曇主要放在心上的,是與薊州相鄰的海防。這處海防,防的主要是百濟、新羅。而事實上,這兩個小國在大雍朝還算比較老實,他們本身與高麗之間也有爭端,也沒有什心力來給大雍搗亂--他們還盼著大雍給他們出力,牽製高麗呢。

雖則如此,到底也算是北府軍的駐防之地,蕭亦曇能幫上忙的,自然也是盡心盡力。何況,這些年,朔州的郡守換了兩任,蕭亦曇與之,雖不如雲、薊二州那般私下親密,到底也算是和諧的。

七月的時候,東北方的扶餘被高麗慫恿著在邊境搗了幾回亂子,這次,蕭亦曇沒有姑息,而狠狠地打到了扶餘的王庭附近,直到他們的王親自出城負荊請罪送了大量財寶才作罷。他倒沒有想要滅了扶餘的想法。扶餘國內僅三萬多人,其境內卻有扶餘族、高麗族、靺鞨族、北沃沮、東沃沮、穢等雜居生息繁衍。不若將之留著牽製高麗。高麗一向時慕時倨搖擺不定,有扶餘在其間牽製,也免得它一時忘了形。

近一個月時間的雨水,使得大河水變得非常的渾濁。朔州郡守才上任不過三年。他上任之前,朔州境內大河堤壩已經殘破不堪,之前林信智在朔州時興建的那些水利設施因著第二任郡守的不理事都成了荒廢,沿河城鎮沒有享受到多少大河水灌溉的便利,反倒年年受著滔滔河水泛濫的災害。還是現任的鄭郡守到任後,在農閑時候發動民丁興修水利、開掘溝渠、穩固堤壩,盡可能地可能得拓寬大河河道,把河中起挖的淤泥分給沿河農戶肥田,讓沿河的老百姓看到了豐收的希望,也減弱了因洪水大災引發的離鄉離土。

而如今,接連一個月的暴雨,讓原本安定的人心也有些躁動起來。

蕭亦曇也從薊州那邊的黑水城趕了過來。

“水漲的太快!”鄭郡守憂心忡忡地道。

蕭亦曇看著水勢滔滔的河麵,眉心皺著:

“再加大人手!我把雲州那邊的北府兵再抽調五千人過來!”

一旁的司馬悶聲道:“益州那邊的雨水可比咱們這兒還要大,這大河的水勢一天比一天上漲得厲害,這才是大麻煩!”

一行人都沉默了下來。這才是大家所最擔憂的。他們在這邊疏浚河道、分流引水,到底不能治本。上遊的雨水太大太急了!而且跟朔州一樣都持續了近一月了!

一行人悶不作聲地沿著河堤走,仔細地檢查正在加固堤壩的民工和兵們行事。走到一處平坦寬敞之處,見著一群人圍在一起,對著大河磕頭,一旁還有香燭豬頭。

蕭亦曇皺眉,卻到底沒有說什。

“他們這是在祈求龍神。”鄭郡守也是滿心的無奈。雨下了這久,眼看著河水一天比一天上漲得厲害,附近的農戶都有些慌了神,就有人說這是大河的龍神發怒了,需要龍神息怒就要大家祈求上貢。這些天,還有些神婆神棍的跳出來,神神秘秘地忽悠著老百姓,說什龍神的怒火憑這河壩河堤可擋不住,一旦發作起來,任你是鐵鑄的水壩都要被打垮了,修有什用?趕緊祈求趕緊跑吧。

蕭亦曇看著波瀾壯闊的河麵,麵色沉沉。

“也抓了些擾亂民心的人,”鄭郡守歎氣,“百姓擔憂河水泛濫引發房倒屋塌、田地毀壞,甚至家破人亡,情急之下也情有可原。如今也不過是盡人事,真正如何還要看天。”

蕭亦曇盯著水麵看了看:

“州衙都做了些什準備?”

一旁有人解釋說道:“沿河各處的城鎮縣衙都下了通知下去,目前加上殿下調派來的兵丁,大河兩岸共有三萬餘民丁可以隨時調動。河道周圍都預備了土石,一旦有什決口,隻要整個河堤不壞,我們還是能頂得住。我們人力足夠,物資也足夠,準備了竹籠、麻袋,到時候裝上土石直接丟進缺口內,還是可以封住。而且我們這些年挖掘溝渠灌溉,比別處還是要好些。”

朔州境內的大河沿岸大多是肥沃的農田,曆來都是高產糧之地。如果朔州段的大河出事淹沒兩岸,那朔州今年的收獲就要毀於一旦,苦心經營就要被天災毀掉。

州衙的應對也算是全力以赴了。然而,在天災麵前,人們卻依舊是戰戰兢兢的。蕭亦曇聽了朔州的安排,也沒有更好的建議。他也說不出什人定勝天的話,人手物資都可以組織調動,然而,不能預測的卻是這雨,到底還要下到什時候。他也歎了口氣。其實,他心中還有另一層的擔心,那就是上遊的益州境內,與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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