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第16章 藕斷絲連(1 / 2)  踏莎行之細草愁煙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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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到家天已經黑了。她推開門走進客廳,還沒站穩。

娜娜一下子就撲了過來,迫不及待的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被人劫持了呢。

林雪撣了撣頭上和衣服上的雪,強作笑顏,道:遇見一個同學,他母親病了急著送醫院,我就跟了過去。

她撒了個謊兒,這是在情急之下不得不為之。她一向不善撒謊,那張漂亮的臉蛋,不知撒謊的窘迫,還是外麵的天寒而愈發顯得白透紅。母親完全看透了她的心思,什也沒說。

娜娜半信半疑,也沒細問就告辭了,畢竟天也不早了。

林雪回到自己臥室,就發了瘋一樣翻箱倒櫃。她把和沈一墨有關係的東西,通通裝進了一個垃圾袋:他送她的英雄鋼筆,一個黃色的硬皮兒筆記本,一個黑色的雕刻精美的盤龍硯,一個他發表小說的已經破了皮兒的期刊。還有一些是讓她很為難的照片,有些是他們到海濱旅遊時留下的,還有一張是大學畢業照,更讓她為難的是自己寫的日記,這是她四年大學生活的所有經曆的見證,但這邊有一半的文字,幾乎都有他的影子。她猶豫了,但最後還是一咬牙,把這些東西通通的扔進了垃圾袋。

生活中隻要有這樣的影子,那就無法擺脫。這影子有時就像星星之火一樣,隻要有一點火星,就會被點燃,就會成燎原之勢。她要把這影子焚燒殆盡,連灰兒也不剩。

她提著袋子走到樓下。

雪在大片大片的飄著,像一個生氣的潑婦,撕扯著棉絮一樣,一片一片的覆蓋著往事和記憶,覆蓋著沉睡的城市,和遠處的山巒田野。

她想把手這些灰色的影子燒掉,可偌大的城市之中,除了火葬場,能夠生煙起火的地方真是不多,她轉了一圈,索性把它扔到了垃圾箱。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她的心終於平靜了。躺到床上,白天的所見,仍像電影一樣在她頭腦中揮之不去。

他們提著兩大包東西,親親密密的在前邊走著。一副難得的開心暢懷的樣子。他們下了樓。去了全城最好的一品香大酒樓,兩個人很奢侈的,坐在雅間,慢慢悠悠的點菜,品酒,調笑。林雪甚至還看到了沈一墨為女人夾菜的情景,這更讓她心酸。

這個輕酌慢飲,接受他綿綿愛意的女人,應該是她,不是別人,是她林雪。但是她錯過了。

可是她有錯嗎,她曾無數次的質問自己,她究竟錯在哪?是因為長得太漂亮,是因為她出身太高貴,有一個組織部長的爸爸,還是因為她潔身自好,不輕易的與人越雷池一步。

她究竟錯在哪兒?

林雪一直想不明白,那個一向孤高自詡,目下無塵的沈一墨,如今怎就成了一個吃軟飯的混蛋了。難道現實真的這殘酷,難道是她的眼睛,在過去多年就沒有看清這個偽君子,這個小人,這個沒有骨氣的跳梁小醜。

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她的頭有些沉沉的,她起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又跑到垃圾箱,把昨天扔掉的垃圾袋拾了回來……

吃過早飯以後,又照例喝了母親為她準備好的一杯牛奶。她穿好大衣,背起包。推開門,正要走出去的時候。她看到母親,正用深沉的愛意濃濃的目光望著自己。

她又回轉身來,下了最後決心似的,很堅定的對母親說。

我星期日比較閑,你安排我相親吧。

母親驚訝的望著她,半天合不攏嘴。站在一旁的爸爸放下手中寫著“為人民服務”的大號搪瓷杯。笑著說:看來這孩子是想通了。

母親搖了搖頭,說:昨天小雪兒神秘失蹤了半天。半夜我又聽她聲音很大的,收拾東西。我本想上去看看,但後來我想,孩子大了,人家有自己的世界,我們還是少管人家好。

是啊,早晨我也看她急急忙忙的從外麵提回了一個袋子。她在忙活什?

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兩個人走到二樓,推開女兒的房間。角落果然有一個黑袋子,鼓鼓的裝著什東西。

母親伸手打開,看了看,像最後斷案一樣的說:她和沈一墨徹底分手了。

沈一墨,是不是小雪說過的那個,讀大學四年沒換過一身新衣服,能把《離騷》背得倒背如流的鄉下小子。

還能有哪一個,正是他。我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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