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的外圍,沈一墨忽然覺得眼前有一道白光,從他的瞳仁深處的飛來,飛向正在打鬥中的韓冬子。
他不由自主的大喊一聲:冬子哥小心。這突如其來的喊聲,異常的響亮柔細,仿佛在風中帶著尖嘯的細針,所有在場的人都不自覺的用手捂起了耳朵。誰都沒有聽過這種無形的銳利的聲音震過耳骨,都不由自主的轉過頭。
那把飛向寒冬子頭上的飛刀,竟然在半空中停滯了,像電視中忽然暫停的畫麵一樣。
韓冬子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他曾在戰場上曆經無數白刃戰。本能的反應使他電光石火間迅急矮身,閃避。一把飛刀帶著冷風擦過他的耳邊。奇跡般的釘在了道旁的一棵滿身瘤痕的柳樹上。刀鋒在正午的陽光下,閃著寒光。
你沒事吧?冬子哥。沈一墨從人縫擠了過來問道,他的聲調深沉而平和。
人們這才看清,發出這種怪異聲音的原來是個麵容清秀,臉色有點蒼白,個子瘦高的小夥子。
我們走!我們惹不起。
這群混蛋偷了錢,就這饒了他們?韓冬子滿腔怒火。
有派出所長大人在這,就無需我們勞心了。你說是嗎?沈一墨忽然走到了所長韓大金麵前,這樣發問道。
所長韓大金一時愣住了,因為驚愕,他嘴的煙頭,竟然在慢慢的凋落下淡白的煙灰。
你是誰,你認識我?韓大金滿臉的恐怖。他從來也沒有見過。眼前這個麵容白皙的,帶著一臉書卷氣質的小夥子。
你不會見過我,我也沒見過你,但我知道你是誰,你不會知道我的。沈一墨嘴吐出了這一長串兒台詞,行雲流水,一點兒也沒有思考。
聽了這樣的話,韓大金更是不知所措了。
請問,您是?
韓大金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如果他估計的不錯,這一定是上麵派下來的明察暗訪的大仙兒,而他見到有人手毆,竟然躲在人群。這罪過其實不小。
我是誰這不重要,你是所長這很重要,你的地麵上有這樣的鬥毆,你竟然無動於衷。你太配做這個所長了。
韓大金這回不僅僅是流汗了。而是一顆心都在驚恐的顫抖。啊,完全估計對了。這是一個大有來頭的人物。至少他惹不起。
沈一墨並沒算完,他向圍觀的群眾說道:今天誰丟錢了?到派出所登個記。所長的小舅子,會幫你們追回來的。
他這話軟中帶硬,綿藏針。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摸不清頭腦。立時有幾個人站出來。
沈一墨對嫂子對水仙說,你也登個記吧,他們打了人也要賠償的。
他仿佛一個大領導安排工作一樣,語調沉穩,氣定神閑。
當他轉身離開,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他有幾分清高的背影上。
小騾子車的車轆碾壓在雪地上,發出吱呀吱呀動聽的響聲。騾子脖子上的鈴鐺叮咚叮咚的響著。
有幾隻鳥在樹林,飛起又落下。
太陽已經落山了,大地在一片黑暗的籠罩之中。遠處的村落,已經隱隱約約地透露出幾點燈火。
沈一墨沒有回來,他和陳倉鼠去喝酒了。
韓冬子坐在水仙的車上。他忍了好久,還是沒有忍住的問了一句。
水仙,你覺沒覺得今天許多事兒都有點神神怪怪的。
冬子哥,你說一說看。
韓冬子好像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說到:一墨不是學音樂的吧?他吼的那一嗓子,調子怎那高。音節有沒有高十度。還有一墨真的認得韓所長?
水仙說:還有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我從旁邊看到,飛向你的那把刀,分明在空中停留了幾秒鍾。
可惜了,你賣豬崽兒的錢還是沒有追回來,大半年辛辛苦苦的又白忙活了。
沒有,水仙說。
錢一分也沒有丟,都完好無損的回到我的口袋了。
水仙為了證明自己說的不錯。從口袋把錢掏出來,讓韓冬子看。
可是我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耳朵旁邊長著拴馬樁的黑大漢,把錢從你口袋偷走了。我才和他們廝打起來的。
是,你喊我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