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卿裕推門走進一間暗黑係的房間,屋內黑暗寂靜。
他對身後跟著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退下。
祁卿裕沒有開燈,憑著手機的微光走到正在睡覺的人床邊,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也不開口說話,墨染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人。
裝睡的祁鴻逸眼睛悄悄眯開一條縫:靠,弟你能別用這深情眼神看著我嗎?
他翻了翻身,腦袋對著牆。
祁卿裕沒有拆穿他,反而起身坐到他床邊,給他掖了掖被子。
蓋完也不離開,就這坐在他身邊,還輕聲歎息一下。
祁鴻逸忍了一分鍾,再也忍不了,坐起身來,“弟,我錯了行吧,咱能不能別用這招了。”
祁卿裕薄唇輕啟,“不行。”
“啊啊,你是誰,你把小時候呆萌的弟弟還我。”祁鴻逸往床上一躺。
祁卿裕:“大哥,你知道我來是為了什?”
“卿裕,這兩年你沒少給我找醫生,各種方法都用了,什專家神醫都說了我的腿廢了沒救了,你就別再白費力氣了。”
黑暗之下祁鴻逸垂著眼眸,很好的掩飾了他眼的絕望。
祁卿裕打斷他自暴自棄的話,“你是知道我的,我認定的事,從來沒有放棄過。哥,這次不是找的醫生,是需要你做一下簡單的身體檢查。”
祁鴻逸起身,看著麵前的人,“真的?”
祁卿裕點頭,“是,起來吧,謝池他們就在外麵。”
“好吧。”
祁鴻逸攥緊手指微微一鬆,剛要說什祁卿裕就起身,對他說,“我在外麵等你。”
祁鴻逸苦笑一聲,也真是難為卿裕了,還要照顧自己大哥的那點為剩不多的自尊心。
他靠在床頭,拿起遙控器打開窗簾,屋外刺眼的陽光照進來,晃的他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已經掉入無盡黑暗深淵的人,還能救上來嗎?
不能了吧。
屋外的祁卿裕接到一通電話,“主子,那個沐兮進醫院了。”
他走到陽台上,聲音低沉,“怎回事?”
“具體原因還不清楚,她不知道怎和染月小姐他們認識,吃著飯就昏倒了。”
“查清楚,看好她不要出什問題,另外讓醫院給她做一個詳細檢查。”
“是。”
他掛斷電話轉身就看到轉著輪椅出來的祁鴻逸,眼底一片晦暗。
“來吧,謝池,我可告訴你,你抽血的時候給我輕點啊。”
“放心吧,祁爺,我的技術好的梅花說。”謝池帶好手套,拿出一個針管。
祁鴻逸糾正他的讀音,“是沒話說,不是梅花說,你這中文水平還要精進啊。”
“是,麻煩您把袖子捋上去。”
半小時後,水岸林邸別墅樓下商務車內。
坐在前座的謝池忍不住發問,“主子,為什不讓那個女中醫來看看祁爺的腿,她給您的治療方式還是很有效的。”
祁卿裕閉上眼睛,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她真正解了我身上的毒再說。我不會拿大哥去冒險。”
他沒說的是,以大哥的心理狀態,他恐怕再經受不住帶給他希望又狠狠讓他失望的打擊了。
謝池擔憂看向他有些發白的臉色,“主子,你沒事吧?您要不要吃一粒那個藥丸?”
他檢驗過了那名女中醫的藥丸,配方並無太大的特別之處,但卻對主子現在的身體有奇效。
祁卿裕接過他遞過來的小瓶子,吃了一顆,入口時有些苦,但咽下的時候感覺到一抹甘甜浮上舌尖。
祁卿裕不知道怎腦海中突然浮現女孩大膽狡黠說自己對她以身相許的樣子。
謝池看祁卿裕出神的樣子,怕有什問題,喊他,“主子,你感覺怎樣?”
祁卿裕回神,淡淡地說道,“沒事。”。
繼而對前麵的司機說,“去老宅。”
“是,家主。”
——
A大附屬醫院急診,傅時幾人焦急在走廊等待。
“二哥,兮姐她不會有事吧?”雲染月神色緊張的拽住雲遠澤的衣角。
雲遠澤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耐心等醫生出來再說吧。”
這時搶救室的門開了,一位帶著金絲眼睛的醫生走出來掃向他們,“你們誰是這位小姐的家屬?”
傅時率先走過去,注意到他白大褂上的名字【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