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首屈一指的風月場所,尋常人難入,能去的自然都不是尋常人。
秋暝駟季帶著一肚子悶氣騎馬直奔邐月樓,卻在牌坊外被摯友袁文軒攔了下來,催促他下馬,“要我說你什好,你這樣張揚地去,能打聽出什來?”
秋暝駟季這才發現袁文軒今日穿得格外普通,身上更是別無長物,沒有絲毫金玉。
反觀自己,雖說是家常的衣著,卻也錦繡遍身,發簪腰帶非金即玉。
翻身下馬,隻拍了拍伍兒的肩,就借了馬兒的遮蔽,脫去外衫,除掉身上金玉。
伍兒一臉苦澀,卻也隻得老實地與他調換了外衫和短靴。
袁文軒饒有興致地插話,“這樣總算不像個有錢的富貴公子哥了。”
秋暝駟季係好伍兒的腰帶,摸了摸臉,問道:“我要不要將臉抹黑些?”
袁文軒望著他那張足可與美嬌娘媲美的臉,“你是男人,去麵找小娘子,怕什?!”
畢竟尚未成親,秋暝駟季的臉時白透紅,縱使強裝了鎮定,卻仍顯了窘態。
袁文軒一把將他摟住,“四郎快走,今日有好熱鬧瞧!”
此時正值華燈初上,邐月樓數不勝數的各色大燈籠,早已亮起,映襯得朱紅色亭台樓閣更顯魅惑,確實是個十足的銷金窟。
秋暝駟季全然是個愣頭青,隻一味盯著入坐的賓客看,卻被前來照應的知客誤會,香帕捂住鼻尖輕笑不止,“二位,莫著急,邐月樓唯獨不缺姑娘,不必盯著看的。”
袁文軒怕秋暝駟季露餡,出言維護道:“媽媽,我這位兄弟確實頭次來,今日由我做東,挑兩個漂亮年輕些的,千萬身段要好些的,摸起來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