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心煞造成的後遺症,讓他們緊張到天蒙蒙亮,才意識到這三日的曆煉應該已經結束。
肚子雖然空空,但好在管了水飽。
索性趁機輪流小憩一陣。
天亮之後,有腳步聲傳來,“還有活人嗎?”是崖上的人在問話。
袁文軒帶著幾分氣場,高聲回道:“老子們還活著呢!”
“喲!”崖上的人輕笑,“不錯嘛!還能動嗎?不能動躺著,等我們來抬。”
袁文軒高聲回道:“還會有人殺我們嗎?若是沒有,我們就過來了。”
崖上的人說道:“三日曆煉已經結束。”
袁文軒長了心眼般問道:“那怎沒聽到哨聲?”
崖上的人已近在眼前,是袖藏弓弩,身穿藏青色衣衫的年輕人。
卷宗中這幾年死於弓弩的已有十數人,秋暝駟季確定他也是十煞中人。
隻是身為何煞,尚不清楚。
“你們入林,就沒有哨聲。”來人解釋道。
很快有人來稟,並未回避秋暝駟季和袁文軒,“稟穿心煞,隻他們兩個活口,頂心煞身故。”
這個消息讓穿心煞眼神立刻變得銳利,一直在他倆之間穿梭,似乎想用眼神分辨,殺死頂心煞的是誰?
袁文軒自豪說道:“是頂心煞嗎?沒認出來,死於我兄弟之手。”
穿心煞立刻用目光詢問,見秋暝駟季雖未開口,卻一臉坦然,信了九分,“沒想到,你竟有這種身手。”
秋暝駟季實則並非坦然,而是強裝鎮定,暗自防範。
孤峰煞和靈境仙子就私交甚好,他不能肯定頂心煞有沒有至交。
“他私自出手,本就壞了規矩,死不足惜。”穿心煞說出這話後,見秋暝駟季明顯鬆了口氣,又開始酸溜溜。
“隻是你想頂替他,還得過上數關。”
袁文軒早喜不自勝,連傷口都不顧了,歡跳起身,“我兄弟能當頂心煞?!”
穿心煞並未接話,而是示意他倆跟上。
來到頂心煞的屍首旁,秋暝駟季也是第一次直觀死得如此慘烈的屍首。
整個人都是翻轉的,後心處破了個大洞,爛糟糟的,被捅得稀爛,根本不像劍傷。
臉卻是側向的,臉皮潰爛成泥,五官已不成形,隻有兩隻眼睛向外鼓出,偏偏完好無損。
睜大的雙目,似乎在表達著心中的不甘。
袁文軒沉默了半晌,突然說道:“怪不得我,晚上黑漆嗎烏,他又一心想要我的命。”
穿心煞立刻問他,“你剛才不是說人是他殺的嗎?”
看向秋暝駟季的眼神開始帶著狐疑。
袁文軒解釋道:“昨晚子龍反擊成功後,我怕人沒死透,又來做妖,心中一慌,就這樣了。”
見穿心煞開始巡視四周,突然推開秋暝駟季,“你別不信,我做給你看。”
哪知手法太重,秋暝四季本來就心緒紛亂,一時不察,整個人向灌木傾斜,竟然直接向下倒去。
袁文軒慌張去扯他,卻因為熬了三日,又苦戰半宿,早就脫力。
兩個人狼狽地倒在灌木之上。
“頭重腳輕的,看來我確實差些意思,連累你了,莫怪。”
秋暝駟季起身的同時,將他拉起,“我倆差不多,沒有誰怪誰。”
幸好兩人這番折騰,並沒碰到地上的頂心煞屍首。
蹲下仔細察看的穿心煞,自言自語道:“這是他自己的毒,沒想到自食了惡果。”
秋暝駟季決定接話,不能再讓袁文軒唱獨腳戲,“他當時揚起左手,想灑向我們。”
袁文軒又說道:“是灑向我,我後退逃開了。”
見穿心煞不接話,立刻意識到,過後必然會有人詳細地問詢,對視一眼,決定保持沉默,免得被人誤會串供。
確實如此,穿心煞吩咐人將屍首抬回去,秋暝駟季和袁文軒身上都有傷,被人指引著分開療傷。
秋暝駟季傷勢較輕,皆是皮外傷,上了藥包紮好後,長老羌琊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不再是穿心煞,而是一個粉色衣裙的嬌俏女子,發髻上一顆鬥大的粉色珍珠十分亮眼。
年紀比孤峰煞和靈境仙子都小,但除了長老羌琊,在場的人都對她十分恭敬。
可惜無人介紹,秋暝駟季不知道她的來曆。
再次見麵,長老羌琊看他的眼神已然不同,直接問起他昨日在林中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