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之後許容清沒再見過南宮離寂,聽說他被派去邊疆了。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
許容清談不上有什感覺,倒是心中有一根小細繩,時不時牽動著。
永平王府和將軍府已經開始慢慢籌劃婚事了。
雖是聖上賜婚,但永平王又向自家阿母嫻太妃提了議。
於是乎,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是一個不差,隻待永平王歸來親迎。
這段時間許容清也沒有閑下來,在鑽研朝秦文字,在試著接觸箜篌。
府還來了一位琴師。
賀蘭素柔在忙碌婚事之餘,見到宮中來的琴師時心中極為震驚。
而更為震驚的是……
“你說你是永平王叫來的?”賀蘭素柔還是不敢置信的又詢問了一遍。
“是的,夫人。”琴師畢恭畢敬道,“聽聞許小姐日前受了傷,想重拾琴藝。”
“…且進屋吧。”賀蘭素柔猶豫片刻,將其帶進了許容清的庭院,又命人叫出了許容清。
許容清近期也在摸索著箜篌,聽聞有琴師前來,便緩步邁出閨房。
“許小姐。”琴師行禮問好。
“嗯。”許容清承了行禮,默不作聲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琴師。
“許小姐,今日可有空閑習琴?”
許容清正想點頭應下,而賀蘭素柔搶先了一步:“不如過一兩日?容清晚些還要與我回一趟賀蘭府。”
“那如此先不叨擾了。”琴師見狀沒有過多言語。
“慈姑送送琴師。”賀蘭素柔喚親近的婢女送走了琴師。
又自然的挽過許容清走回她的閨房,隨後還打發璃兒去備馬車。
賀蘭素柔見周圍隻剩二人,才不經意開口:“容清近日琢磨箜篌如何了?”
許容清沒有隱瞞,歎了口氣,不好意思道:“我…學不來。”
拿槍這多年手是很靈活,但這箜篌技法更是靈活,她這幾日又是去聽又是去看了好幾場盛宴,仍是捉摸不透。
“莫急莫急,學不來咱們就先不學。”賀蘭素柔又安慰道。
“唉,可我又答應了皖公主……”這就叫沒有自知之明。
“那也不急,慢慢學。”
許容清點點頭,不可置否。
而賀蘭府這邊,倒也熱鬧了起來。
“二妹。”賀蘭府已換了新主人,賀蘭阿澤站在門口迎著自家妹妹進門,“容兒也來啦?”
“嗯,大舅好。”
“也不提前一兩日打聲招呼,家都沒備點好夥食。”
“大哥,這不就怕你們過於隆重了嘛。”賀蘭素柔跟在賀蘭阿澤身旁,忽的那種時光飛逝的感覺漫上心頭。
賀蘭阿澤不愧為長兄,也這般提起:“還記得你小時,老鬧著要我為你蕩秋千。如今啊,已經這般大了……”
“連容兒也要嫁人啦。”賀蘭阿澤回頭看向自己的侄女,滿是溺愛,“容兒還記得小時候來舅舅這騙了多少顆糖?”
“那不是舅舅自己給的?”許容清沒有那段記憶,隻是憑著感覺回應道。
“對,舅舅給的可是心甘情願。”賀蘭阿澤看回前方,一臉悵然,“日後也不知道這嫁了人的小丫頭還會不會時不時跑來找我要糖,鬧著說阿母將糖收起來了……”
許容清到底是有血有肉的人,心中還是不禁燃起暖意,還帶著憂傷遺憾。
賀蘭素柔帶著許容清去見了自己的阿父阿母,在那坐了很久。兩位老人已是六十有壽,雖眼神亦是神采奕奕,但時不時緩慢的舉止還是出賣了他們。
許容清就乖乖坐在一旁,時不時應上幾句,她也知道,賀蘭素柔有多想念自己父母。
離開賀蘭府時已經是落霞漫上蒼穹之際,幾人乘著晚風歸家。
賀蘭素柔坐在自己的庭院中,隻留下慈姑一人。
慈姑是她從賀蘭府帶過來的,她比自己長五歲,從小帶自己長大,無話不談。
“今日皇宮來那位琴師。”賀蘭素柔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