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昔我往矣(1 / 1)  我自亂世入長安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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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覺得離別是一件令人感到悲傷的事,尤其是此地一為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抑或者再也不見時。

百族試煉場入口前,有六旬老嫗哭紅雙眼,將一個包袱遞給麵前的兒子,麵是她無數個夜晚耗幹燭淚一針一線織就的衣服,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別密密縫,意恐遲遲歸。今日,她的兒子將隨大軍開拔百族試煉場東部邊境,那是海族與越族交界之所,而海越兩族,關係向來算不上好,老嫗知道,此番分別,以後也不知是否能夠再見。“兒啊,此番上了戰場,千萬要聽大人的話,不要惜命,當逃兵了那是一輩子都要被人看不起的,要為了越人流盡最後一滴血啊!”老嫗言辭切切,她雖然愛子,但也更清楚國之於家的意義。而她的兒子,一個長相略顯木訥憨厚的年輕人,隻是憨笑著接過母親遞來的包袱,不住點頭應承著,隻是眼角的淚怎也止不住,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這對母子隻是場上萬千離別人中的一個縮影,似她們這樣的還有許多,場上充滿離別悲傷的氣氛,此行必成,死戰不退!哪怕明知道前方有刀兵斧鉞,退一步便可安身自保,但無人後退哪怕半步,這些人是脊梁,撐起一個國家的氣節;這群人是基石,奠定一個國家的強盛。國家國家,無國,何以成家?他們所守護的,不止是國,也是家,還是家人。

“你臉可真夠大啊。”在人群掃視了一眼,當沒發現想看到的人後,黎凡調侃著傅白歌,“你說都這種時候了,也沒見你爹過來給你送個行?”聞言,傅白歌眼神黯淡了幾分,隨後勉強著打起精神比了一個笑臉,“許是公務比較繁忙,你知道的,他是巫祝,也是攝政王,總有些忙不完的公事需要親自處理的。。。”語氣不自覺越說越弱,仿佛也知道這隻是在說服自己。黎凡隻是撇了撇嘴,但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也不好多言,隻是閉口不再多說什。其實他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向巫祝求證核實,方才調侃傅白歌也是探探口風,但看這模樣,巫祝確實沒有到來,隻得作罷。所幸,這幾天從藏書中已經大致了解了此方世界的基本情況,以及傅白歌時不時找他嘮幾句,讓他更是了解一些不容記載於書簡之中的秘聞和逸聞趣事。同時,這三天他也更為深刻地掌握了自身的超凡偉力,自信再出現諸如上次那種情況時,不說無傷反殺,但費一番功夫,總還是能獲勝的。此外,當時與那蠻人交戰時,自己似乎陷入一種特殊的狀態,這三天無論他怎嚐試,都無法再次進入當時那種感覺,那種狀態下的自己,仿佛超然物外,能夠最大化最合理地調動體能每一絲星力,每一種神通。星力和神通,分別是黎凡對自身掌握的超凡偉力的稱呼,前者就相當於遊戲的藍條,能夠決定自己使用多少次神通的上限,後者則相當於技能,但因脫胎於四象神獸且點亮大星得來的力量,所以這稱謂。值得一提的是,經過三天的熟悉,黎凡當下體能星力呈氣霧狀,且已然占據丹田的十分之一體積,隻是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增長下去了,本世界的一些修煉之法他都嚐試過,但皆毫無用處,因此,他才想向老巫祝求證一下之前說的感悟,修行即修心,經曆這些是否真如他所想那樣。。。搖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卻腦後,黎凡目光堅定的向百族試煉場傳送門望去——這注定將因我到來而精彩的世界,真是有些令人迫不及待我的第一站呢。驟然,驪歌響起,鍾鳴鼓擂,為將士送行——。。。。昔我往矣,楊柳依依。。。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悠遠厚重的歌聲仿佛跨越了千載歲月,濃烈的曆史氣息撲麵而來,踏著歌聲,鼓擂聲,鍾鳴聲,將要遠征的戰士們,擦幹臉上淚痕,最後回頭依依不舍地看了親人一眼後,便毅然決然大步走向各自的行伍。在統帥的指令下,大軍有條不紊地次第跨進通往百族試煉場的傳送門。最後回首望了一眼越人國都,黎凡便也隨軍前行,本來便毫無留戀,那便果斷前行。

此時,越人國都,最高的那座閣樓頂層,媯不壽緩緩收回目光,隨後長長舒了一口濁氣,“已經是第九次了,再不成功,哪怕是再多的靈藥,怕是也吊不住我這口氣了。。。”言語間透露出無限疲態,仿佛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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