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是世代相傳的製棺人,追溯到古時候,便是魯班的一個分支。
魯班的後人無一不是手藝人,傳承下來很多能人巧匠,而我爺爺便是第一百零三代傳人。
而我,將是第一百零四代。
心中不免有些激動,有願望達成的喜悅。
我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起身之時,爺爺給我倒了一碗雄黃酒,說喝完之後,祖師爺就認了我這個傳人,我也就能隨他學習製棺人的手藝了。
我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雄黃酒,從今天起,我也是一個正宗的製棺人了,在這一行算是有了一個地位。
爺爺告訴我,製棺人分為九等,數字越高等級越低,我因為是剛加入這一行,所以算是一名九品製棺人。
作為傳統行業,製棺人在某些地區已然內卷很嚴重,而在我們這個偏僻的村莊,沒有內卷這個說法,畢竟就我們一家罷了,可平時的生意也很難做大,畢竟十八鄉不可能經常死人,就是死人,真正餓死的,也沒錢買棺材。
我們的主顧,主要還是十八鄉的一些財主。
這些身份的,就更不容易死了,因而真正賺錢的,還是清明節的時候賣一些紙錢之類的。爺爺簡單和我說了如何去鎮上和供應商聯係,選貨之類的,當然並不需要自己上門拿貨,和供應商談好之後他們就會自己送過來。
我有些失望,這和我想象中的製棺人有些出入。
爺爺拍拍我的肩膀,說道,“雖然真正用到棺材的人不多,但從明天開始,你還是要陪我一起學習製棺。”
我點點頭。
剛好趁著放假這些天,好好感受一下。
當然,學業也不能丟。
……
晚上我打著台燈,書桌上堆著一座“小山”,都是我高中三年的課本和輔導書之類。
出來混,總要還的。
這兩年多以來的偷懶,到現在都要一一彌補,除非我真的不想考一個好一點的大學,不然就要強忍著疲勞啃書上的知識點。
知識點很枯燥,看得我昏昏欲睡,每次快睡著時,我就拿起張東籬送我的香囊,放在鼻子邊聞一下,頓時就來了精神。
一直堅持到半夜三點,我才投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來,有人在推我的肩膀,我感覺腦袋昏沉,抬起頭來,原來自己趴在書桌睡著了。
再看推我肩膀的人,臉上當即一喜。
“王慧,怎是你?”
推醒我的人正是我的發小王慧,我和王慧少說也有三年沒碰麵了,但再次見麵之時,我們之間卻不曾有過任何疏遠。
“正陽哥,你咋趴桌子上睡呢,這樣會感冒的?”王慧甜甜的嗓子說道。
我哈哈一笑,抓了抓後腦勺,忙說自己昨晚用功,撐不住就趴桌上睡一覺,怎知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王慧看著我放在桌麵的那一本數學習題冊,咂吧了兩下好看的眼睛,她的睫毛一顫一顫地很是靈動,我從她身上看到了一些城姑娘有的氣質。
我聽爺爺說過,王慧這女娃子很有出息,初中畢業後考進城有名的高中,高中三年以來成績都是名列前茅。
一想到站在自己麵前的可是城人眼中的學霸女神,頓時我就莫名地有些自慚形穢起來,臉也微微發燙。
“正陽哥,你這題做的有些粗糙啊。”王慧突然指點起來,“三角函數要這樣算才對,還有這邊,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這個口訣明顯你沒記住。”
王慧說的我有些尷尬,什雞什狗的,變不變的,我哪知道她在說什,隻覺得在王慧麵前,自己就像個愣子。
但突然又想到,自己其實可以趁著王慧回家這個機會,拜托她給我補習功課的。
如果在外麵請人幫忙補課,那費用可貴了,就算我家不吃不喝,也花不起這個錢。但王慧和我關係甚好,顯然是不需要費用的,大不了請吃一頓飯。
當下便厚著臉皮開始問她,問這問那的,沒一會兒天就黑了。
我和王慧竟是不吃不喝,從早上討論到了晚上。
爺爺也沒來提醒我們,像是刻意不打擾,給我們這兩個小年輕創造機會一般。
不過經過這一整天的探討,我算是勉強啃下了數學整本書的知識點。
更是發現了王慧的學習方法,那種刨根問底式的學習方法,很容易就能觸類旁通,對我的其他學科也有幫助。
“呀,天色都這晚了,要不慧慧你在我家吃飯吧?”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