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從一片光怪陸離中醒來。

刺眼的白，強烈的光，漲的眼球發痛。

2023年9月25日

牆壁上的日曆讓白塵確定自己沒有穿越，隻是單純的醒來。

“爸，媽！”少年扯嗓子喊道。

回應他的隻有老式鍾表滴答滴答的響。

白塵下床，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一幕很陌生，當雙腿接觸到地麵的一那，深深的恐懼在他的身上蔓延。

推開門，陽光正好。

“炮二平五！”

“馬二進三！”

“呦，是小塵啊！看我這次一定殺他個片甲不留！”

“得了吧，老李頭，哪一次你不是我的手下敗將，這次也一樣！”

“胡扯！我很強的！”

“誰胡扯！一把年紀了，張嘴就是瞎話，害不害臊！”

“小塵，你說誰耍賴！”

“對，小塵，你說！”

白塵打著哈哈，轉身離開。

“小塵哥哥，昨天我贏你的卡片你還沒給我呢。”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奶聲奶氣的揚著手的卡片說道。

白塵摸了摸虎妞的頭：“哥哥一會兒回家就給你拿。”

“耶！小塵哥哥最好啦！”

斑駁的老牆體，夕陽西下映照於此，一片片碎葉的陰影，鬱鬱蔥蔥。

“湯圓。”白塵露出了笑，一隻慵懶的黃狗躺在樹蔭下，衝他搖著尾巴。

白塵順手扔出一節蘋果，出了小區。

白塵抬頭望去，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洛城一高。

這是他上學的地方，白塵能確定。

“大哥，我……我真沒錢……真的……”

學校拐角處，離白塵還有幾百米，幾人的爭吵，傳到了他的耳中。

淅瀝瀝的雨聲，飛蟲在半空中躲避雨滴扇動翅膀的聲音，幾百米外對麵街道鋪子包裹剛出鍋燒雞暈出的水霧……

少年清晰的感知到每條信息。

“沒錢！沒錢就挨揍！”劈啪啦，拳腳聲四起。

白塵匆匆逃開，他不是救世主。

轉過另一條街，幾十人列隊舉著旗子，大聲喊著口號：

“反對變種人！”

“反對機械革命！”

“打倒變種人！”

白塵站在街的一側，遊行的長龍在另一側，車水馬龍的街道涇渭分明，分割出兩個世界。

眼尖的人瞄到一旁茫然的白塵，上下掃視了一圈外，便扯起了嗓子：

“打死他！！！”

白塵被無數個陰影包圍，接著潮水般的痛，四麵八方湧來。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誰喊了一句：“好了！別再打了！弄出人命就麻煩了！”

人群四下散去，白塵苦笑一聲，他並沒有對這些人有什恨意，隻覺得自己可憐。

溜著路邊回家，白塵低著頭小心翼翼，沿路與他打招呼的鄰居街坊，他也隻是點點頭，不作聲。

鑰匙捅開門，飯菜的香味一下子湧了過來，熟悉的女人站在狹小短促的空間內，臉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與額前劉海攪在一起，女人用力的翻動鍋鏟，動作十分熟練。

“媽。”白塵輕輕喚道。

“去哪兒了！知不知道外麵很亂，我找了你一天！”母親兩手在胸前圍裙上蹭了蹭，捋了下耳邊碎發：“吃飯沒？”

白塵搖了搖頭。

“趕快洗手吃飯！”母親邊說就匆忙回身端菜。

這個女人總是這樣：她永遠怕兒子挨餓，連汗珠浸到眼都沒發覺辛辣。

酸辣土豆絲、紅燒排骨、西紅柿雞蛋湯、還有滿滿一盆米飯。

都是白塵愛吃的菜。

母子倆坐在桌邊，白塵察覺到什問母親：“爸呢？”

母親的臉明顯的僵硬，下意識的放下碗筷，可到一半時，又拿回嘴邊：“你爸……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