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別擔心，我老林行走江湖多年，主打一個仗義疏財，這不是今兒冒犯了自家客人你嘛，且進格子來，你我稍稍一敘，老哥我補償你個說法兒。”

攤坊主再衝雷宇招招手，言語間盡是誠懇。

雷宇心念稍動，倒覺得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遂應了聲，便推開攤坊的木格門進入其內。

這自稱老林的攤坊主見雷宇進來，一副撿到寶貝的樣子，搓著兩手道：“我說今兒一大早我這坊簷上老有喜鵲叫呢，這還未到晌午，店就來了兩個奇人，妙極，妙極。”

有生以來頭一次被人這樣盯著，雷宇還真有些不自在。

本想備一隨時槍出如龍的架勢，但瞅瞅周遭坊市也是來往有人煙，這坊主再是逆天，還能以商販的身份覬覦自己不成？

遂收了架勢，冷冷看著眼前之人表演獨角戲。

“小兄弟沒入道吧？但是你這‘鐵掃帚’分明有道蘊內斂其中咯，看起來指點你的人不怎簡單！”

常人管此式稱為“鐵掃帚”也不錯，畢竟槍法並無“老僧掃雪”一說。

但坊主一眼便看出自己的槍法不凡，並且將自己的實際情況也說個底兒掉，這被人洞虛其實的感覺，還真是令雷宇不大舒服。

“不過，我卻對你這超脫凡俗的槍法、及背後之人不怎感興趣。倒是你這柄白蠟杆，老林我甚是喜愛，若你能割愛與我，我這一攤的寶貝，你隨便挑。”

不開口還罷了，一開口就是貪自家兵器性命，這還了得？

雷宇聞聲，麵色霎時不悅，扭頭就準備離去。

攤坊主似乎也知自己所求過分，見雷宇要走，也是慌了神。再道：“別急著走啊，小兄弟，我知道你對這槍有些情懷，咱老林也不是那種橫刀奪愛的人，若你能和我聊聊你如何養得槍兵，也可以換去我這攤上的一件寶貝。”

這話倒是引得雷宇側目，眉頭一揚道：“當真？”

“我老林這信譽，坊上同行有目共睹，那還有假？”

於雷宇而言，這槍兵的確萬金不換，但是養槍兵的方法，倒確實沒有什可以敝帚自珍的道理。

說是養槍兵，實際上也隻是磨槍罷了，也沒有那玄乎。

見攤坊主言辭振振有聲，煞有介事，雷宇便不作托詞，畢竟他對於那丈地尺也是眼熱，遂說道。

“夏日曝曬，冬以寒鎮，春秋磨槍。天若炎熱用厚砥石，天如寒冷則換薄磨子。”

“就這？”

攤坊主兩目牛瞪，雖說自己答應在前，講信譽也不假。但憑這凡俗磨槍之法，就想換去自己攤上寶貝，那真是姥姥見了都搖頭的虧本買賣。

“當然並非如此，炎則陪槍曬於日下，寒便開窗宿於雪夜，磨槍來去時必見己血，十年三千六百天，日日如此，未嚐一斷。”

此話說完，攤坊主卻陷入了沉思，雷宇之言，已然超出了他的認知。

都說入仙道者已通玄，眼前小子所述雖然盡是凡俗事，但比通玄還讓他費解。

良久，他才緩緩吐出句：“你可知曉這白蠟竿的不凡？”

“一點，能感受到，但說不上來明細。”雷宇將白蠟長槍卸下，提在手中，細細感受一通，如是答道。

聞聲，攤坊主露出一種意料之中的表情，接著說：“萬兵有靈，孕育得當便能蛻出器靈。器靈者，乃非三界中，出了五行外。有神智，能人言，可與兵主陣前議對策，更能化形成人，共同禦敵。”

雷宇聽完一陣心熱，將信將疑道：“那我這槍...？”

“你這槍兵凡俗料，沒有孕育器靈的基礎。”

攤坊主擺手，將“一盆涼水”澆在雷宇頭上。

雷雨心想，既不存在，還將這器靈描述的這玄乎，隻為讓自己眼饞？

“不過...”攤坊主再起轉折，卻沒將話說完。

麵對攤坊主這接連大喘氣，吊足他人胃口的行徑，雷宇狠狠將其白了一眼。

被剜一眼的攤坊主，尷尬一笑，接著道：“不過，你這白蠟杆恐能孕育出‘槍膽’。”

器靈雖不熟，但好歹自己聽過。至於這槍膽，真就落入雷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