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芒籠罩著荒原,像是短暫的暖季來臨。
溫暖包圍著他,還有她。他們時而緊緊簇擁,時而相互爭鬥。
他將弓弦拉至極致,緊扣的弦箭蓄勢已足。終於在那鬆弦,萬箭齊發,頓時感到一陣抒發憋屈後的酣暢淋漓。
他心中無來由反生慌亂,格外緊張。
同事意識開始清醒過來。暖意仍然籠罩,耳畔偶有風的微弱呼吸。
“…局麵太過困厄,難以成就大事…”
是誰在耳畔說?
“…荒原上部落千百個,寒冬凜冽,各為生存…”
好像有兩個人。
我是回到狼窩了嗎?還是回部落了?
“…彼此間持械相攻,混戰不休…”
……
什大事難成?誰又和誰持械相攻?哪個部落又開始戰爭了嗎?
“…鐵弗部與羊角部結盟已成,莫非也於事無補?”
“兩部平素友來善往,小一輩早也定了盟親,眾誌一心,實力今非昔比。奈何舉兩部之兵,仍無法抗衡!”
鐵弗部要跟羊角部戰爭了?
不對!應該是鐵弗部、羊角部要跟哪個部落作戰了!
難道是半山洞人又下山掠奪來了嗎?還是森林部那群野人走出了黑森林?千萬不要是食屍鬼那群變態怪物從骷髏灣出來了!
他不斷臆測著他們話的內容。
好像沒有刀劍弓弩的聲音,那應該還沒有戰爭吧!
這是在夢嗎?
他極力否認。不是夢!
夢中有個女人呢!
那女人呢?是脫脫嗎?
……
怎褲子濕答答的?還涼涼的?
我是不是…尿褲子了?
意識在霎那間徹底清醒,勃勃猛地睜開眼睛。
明亮的橘紅色光籠罩著,一時間眼睛還無法適應,他隻好合眼避開光芒,伸手罩住眼簾。
有人生了火。
呼延勃勃感受到了紅光傳遞的暖意。
我這是在哪?
脫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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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一個極大的斑紋腦袋正在視線上方俯視,一雙黑仁灰眸圓瞪如鈴,反著紅色火光,把他嚇得幾乎尖叫出聲。
勃勃慌忙揮舞臂膀,將之從眼前薅開,然而它又立即閃回身來。
“走開,小雪球!”它以為我在跟它玩鬧呢。
勃勃顧不了褲子的難受,一個熊抱將小白虎摟在懷,使勁按住,依然無法製止它的鬧騰。
好似聞出了什異味,小白虎明顯的朝他身上嗅了嗅,然後又撲了上去。
勃勃惱羞成怒,用雙掌將它遠遠推開,趁機打量眼周邊情形。
黑暗中閃爍著火花,風聲細微可聞,火焰垂直閃耀。應該是在某個山洞。
除了脫脫,父親和察木,哥哥竟也在場。他的腦中不禁浮現出熱泉的畫麵。視線也不由自主落在哥哥身邊的女子身上。北山飛雪裹在白色羊皮袍,端莊地坐在哥哥邊上,靜如白鶴。
勃勃仿佛看到了袍子下滑溜的肌膚和起伏的輪廓。
“看什呢?怎看也是自己的嫂子!”脫脫湊過來大聲喊著,她的話逗得大家轟然大笑。
勃勃忙將鬥篷的兜帽搭在頭上,來個藏頭露尾。
這該死的火堆,烤得臉皮發燙。
還好他們沒有繼續取笑。
“若是狼主肯出麵聯絡,準能一呼百應,荒原上的亂戰止戈指日可待了!”察木回歸了他們的話題。
“為了能夠讓部落生存在荒原上,大多數部族根本無法停止侵略。半山洞人本就不是勤勞的族群,有風聲傳來,好幾撥半山洞人已經下了矮山,行跡可能南來了。至於食屍鬼,這個名字已經令其本性暴露無疑了,他們根本不會進取,隻會等著大家你死我活,然後坐收漁利,‘血浴荒原’之時,食屍鬼歡慶了整個寒季。”說話的應該是北山部的長者,北山飛雪的父親,勃勃素未謀麵。
“寒冬凜冽,荒原上的紛爭更甚以往了。我的最後一頭血狼已經死去,狼主之名也將隨之消失。”這是個陌生的蒼老聲音。勃勃無法繼續藏頭露尾,掀開兜帽,目光投向說話的長者。一個枯瘦的耄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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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在一件過於寬大的灰鬥篷,雪白的銀須垂至胸前,頭頂上罩著一頂狼頭帽,在火焰邊烘烤的手掌像幹枯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