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吃了一驚,後退一步,陰森森地看著謝長峰。
謝長峰也在打量對方。
隻見這家夥五十多歲,身材高大,皮膚黝黑,像是個農民模樣。
卻不是磨盤村的農民,謝長峰從沒見過。
而且,對方明顯受了傷,嘴角帶著血跡,臉色難看。
“沒錯,就是你!”
謝長峰冷笑,說道:“不知道閣下是何方高人,為什操控野貓,引得陳老太太屍變?剛才又不死心,利用移魂奪舍之術,與我鬥法?隻可惜,你技不如人,中了我的破瓦咒,震動三魂七魄,恐怕命不久矣!”
謝長峰在瓦片上畫的血咒,叫做茅山破瓦咒,是茅山派的攻擊性法術,瓦破人亡。
這種咒術,比拚的就是雙方道行,實打實,硬碰硬。
道行高的一方,可以安然無恙;
道行低的一方,三日內難逃一死,甚至命喪當場。
剛才的瓦片,看起來是砸在陳老太太的頭上,實際上,卻攻擊在幕後施法者的身上。
陳老太太,隻是充當了二者鬥法的一個媒介。
對方吐了一口血,捂著嘴,說道:“陳家……與我有仇,我隻是想……嚇唬一下陳家的人。卻不想……你功大欺人,下此重手!”
“功大欺人?”
謝長峰搖頭一笑,說道:“我這是術高莫用,還有更厲害的手段沒有拿出來,否則,你早已經死了!”
對方拱了拱手,說道:“多謝手下留情,既然我技不如人,便不再向陳家追仇,就此告辭!”
“站住!”
謝長峰一橫桃木劍,冷笑道:“陳家都是普通鄉民,與世無爭,哪來的仇家?閣下想走,還請老實交代來到這的目的!”
對方沉默片刻,冷笑道:“菊花小道長,你真的以為,你可以留住我?”
謝長峰冷笑:“試試看!”
對方忽然哈哈大笑,扭頭仰麵,看著左側的竹梢。
謝長峰懷疑有詐,也斜眼向上看去。
“嘻嘻嘻——”
竹頭上麵,一個碩大的人腦袋隨風搖擺,瞪著兩眼,衝著謝長峰怪笑!
“臥槽,什鬼!?”
謝長峰吃了一驚,舉劍向上一指,就要念咒。
然而,竹頭上的腦袋卻忽然彈來,直奔謝長峰的腹部。
謝長峰想都沒想,抬腳踢出!
咚!
那人頭被謝長峰一腳踢中,立刻皮球一般反彈而出,越過竹頭消失不見。
“哎呀臥槽——!”
葉長風卻一聲慘叫,抱著腳蹲了下來。
他的右腿,有萬箭穿刺之痛!
黑衣人一笑,迅速轉身而去:“失陪了!”
謝長峰右腳劇痛不能追趕,抱著腳蹲在地上,大罵:“你祖母奶奶的,三天之內,我等著你回來求我!”
茅山破瓦咒,中者必死無疑。
對方想活命,隻能求謝長峰解咒。
所以,謝長峰不擔心找不到這家夥,除非他不要命了!
夜色中,謝長峰擼起褲管,查看腿上的傷勢。
隻見右腿腿梁和腳麵上,都是密集的針眼,已經有血跡滲出。
“靠,原來剛才的人頭是個大刺蝟,下次叫我撞見,剁成肉泥!”謝長峰終於明白過來。
刺蝟縮成一團,在黑夜看起來,的確像是人的腦袋。
而且剛才的刺蝟能夠發出笑聲,可見已經有了些道行,不是一般的刺蝟!
天色漸亮。
謝長峰回到陳遠家中,腿上的疼痛感已經基本消失。
陳老太太還躺在地上,陳遠和親友們,都哆哆嗦嗦地站在門外,不敢跨進靈堂一步。
謝長峰進了靈堂,將陳老太太抱起來放進棺材,說道:“沒事了各位,該怎安排就怎安排吧。”
陳遠跟了進來,叫苦道:“謝道長,原來的風水先生都不來了,我媽的下葬,還得指望你主持啊!”
鄉下有固定的風水先生,負責一方喪葬事務。
陳老太太去世,也通知了附近的風水先生老袁。
可是老袁知道了陳老太太屍變的事,便推辭不來,說自己壓不住,隻有菊花小道長才能安排。
謝長峰想了想,點頭道:“行,我主持吧。既然出了這檔子事,就不必繼續停靈了。通知親友們,今日中午十二點,準備給老太太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