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藍,好像剛被水洗過的藍水晶。
地也很綠,充滿著生命旺盛的痕跡。
陽光也很溫暖,路放的心卻是冷的。
不僅心冷,頭很疼。伴隨著頭疼,還有右腿疼。
被一隻仿佛猛象的家夥迎麵撞斷,隻是一條腿斷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情了。
更幸運的是,他沒有被團隊扔在野外,而是跟隨團隊獵殺的一隻鹿的屍體,一起被扛會了部落。
他被扔在了洞口自生自滅,因為在獵取獵物中斷胳膊斷腿大出血之類的,已經被默認為離死不遠,等到他斷氣的時候,就會被族人們當成儲備糧,隻給他留個骷髏架子,然後扔到不遠處的雨林中。
這他喵的竟然是原始社會!
為了避免最終淪為同族人的食物,他咬牙忍受著腿上傳來的劇痛,爬到了山洞旁的一株小樹旁,拖著彎曲的右腿,奮力折下兩根小臂粗細的樹枝。
劇烈的疼痛讓他想就此死過去算了,或許還能重新回到那個平安的國度。
滿頭冷汗下,摸著小腿這段處將斷裂處扶正,估摸著差不多後,用樹枝的主幹將兩截腿固定好,並用柔軟的細枝固定好。
忙完這一切,路放渾身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在靠在山壁上恢複的時間,原始人腦海中僅有的信息量讓他飛快的了解著這個世界。
野獸橫行,人若草芥,茹毛飲血,連最基本的火還沒有人為提取。
或許還有點用,不能被這放棄了,否則夜的野獸很有可能將他叼走,那就當真會變成食物了,根本不會給他恢複的時間。
用古怪的語音吼叫了幾聲,腰間裹著層破皮子的少年就從山洞露出頭來。那是路放的哥哥,倆人一個娘,至於爹就不知道了。
哥哥的名字叫石,原始社會還沒有姓的概念,看到什東西就給孩子起什名字,花草樹木飛禽走獸都能成為稱呼。
石很照顧路放,他看向路放的目光中有疼惜。但路放相信,自己死後第一個啃他肉的肯定是石,這就是原始世界的法則。他們甚至是覺得,將親人的肉吞金肚是對親人最大的懷念。
沒給石說話的機會,路放讓石尋來了些枯枝和綠色的藤蔓。挑揀了下,路放指示石將其中比較硬的一根用骨刀削出尖刺,又挑選了一根讓石將皮消掉,隨意打磨了一番。
隨後,路放將蔓藤搓成繩子,將尖刺木和光滑木呈十字交疊,用蔓藤繩做了個簡易的木鑽。
“找些枯草來。”
石滿頭霧水的按照路放的吩咐去做。路放暗暗慶幸有這個哥哥,凡事不問為什。
一切就緒,路放又挑選出一根比較粗大的枯枝,將枯草纏了好幾層在尖刺木上,隨後將尖刺木對準粗枝的一個部位,左手使勁,右手抓住光滑木使勁拉動起來。
好像拉二胡,路放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怪異的感覺。
淡淡的青煙從粗枝鑽出的小眼中冒了出來,路放興奮地加快了右手拉動的速度。
一簇倔強的小火苗帶燃了枯草,路放小心的將它護住,小心翼翼的又添加了兩根枯草。
隨著火焰的旺盛,加上幾頁枯葉,路放滿意的扯了扯嘴角,嚐試著用最細小的枯枝在火苗的上方搭建起來。
石已經跪在了地上,原始人和野獸們秉承著血脈中傳承的記憶,對火有著天然的抗拒。
看著火堆越來越大,路放讓石去山洞取塊肉來。石身體壯碩,是狩獵隊的主力,他是有資格獲得肉的。
石嘴哇啦哇啦的喊叫著跑進山洞。
路放看著火苗,腦海千轉百回,將從小到大幹過的缺德事一一回想,也找不到天怒人怨的過往……
等他從回憶中緩過勁來,卻發現四周已經呼啦啦的跪了一群人,距離自己最近的就是將他扔在山洞口的壯漢。
條件反射的想撤退,卻發現對方正滿臉敬畏的將一塊鹿肉高舉過頭,對著他念念有詞。
翻遍原始人的記憶也不知道他念叨的啥。
將鹿肉接過來,用骨刀穿出洞來,又讓石折了根樹枝,抽出刀後將樹枝插上放在火堆上烤。
石又去找來不少枯枝。
看著火候差不多了,用骨刀削下一塊肉吹了吹,遞給了領頭的壯漢。
壯漢猶豫了半天,看得出眼神中懷著敬畏和疑惑,顫巍巍的將烤肉放到嘴邊,使勁咀嚼了幾下。
突然之間,壯漢連蹦帶跳,手舞足蹈起來,嘴發出近乎吼聲的嘶叫。
隻見幾個同樣腰間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