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送走最後一批人。

林可樂在書店門口伸了個懶腰，一轉身，抬頭看見老板娘站在二樓的圍欄邊上，透明的玻璃將她的身材曲線顯現的一覽無餘，她今日穿了件掛脖牛仔短裙，腳上隨意踩著雙黑色人字拖，全身露在空氣的皮膚白得發亮。

書店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帶起門口掛著的蝴蝶風鈴，叮叮當當，林可樂從老板的迷魂陣回過神。

從門外走進來的男生懷抱著隻小薩摩耶，看起來差不多兩個月大，毛發雪白，乖乖地靠在男生的手臂上。

陳博才把薩摩耶放在木地板上，樓上的楊沂嘬嘬兩聲，它抬起頭，尾巴歡快地搖著，跑到樓梯口，歪著頭想了想，用力地爬了幾步，好不容易爬了三四步台階，腳下一滑，又滾了下去，四肢朝天，無力地在空中晃著。

楊沂被它逗笑，下樓把它抱了起來，終於被媽媽抱在懷的小狗狗滿意了，乖乖地趴在她的肩頭。

楊沂順著它的頭往下摸了摸，哄著：“椰椰聞著好香啊，洗澡澡了嗎？”

鏟屎官的通病——不自覺就用了疊詞。

椰椰大概聽懂了，尾巴又左右擺著，輕輕地打在楊沂的小臂上。

陳博才坐在門邊的木凳上喘著粗氣：“我去寵物店接它，激動得不行，回來路上把繩子都甩開好幾次，抱在懷才安靜了些。”

“是嗎？”楊沂笑著，懷的椰椰心虛地看了媽媽一眼，確定她沒有生氣，又才靠了下來。

它隻是想快點看見媽媽，誰讓菠菜哥哥一下午都把它丟在寵物店，隔壁籠子的大哥哥還一直欺負它。

林可樂把身上的工作服解了下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楊沂點點頭，也沒啥要帶的，陳博才把燈關了，楊沂抱著椰椰，等他倆把書店門關上。

林可樂和陳博才是情侶，兩人白天在楊沂的書店上班，晚上又在風情街的一家餐吧兼職，餐吧這份工作他們大概做了有兩三個月了，一直推薦她去，她都給拒絕了。

她已經是他倆的老板，要是去餐吧碰上另一個老板，總覺得怪怪的。

不過還是耐不住他倆每天的攻堅戰，別說，看著餐吧的照片，還挺對她胃口的。

風情街離書店有點，走路差不多要四五十分鍾，楊沂先沿途把椰椰放回家，到了餐吧的時候也快23：00了。

老板估計有點小錢，能開在風情街這樣的繁華地段上，門麵從外看還不算小，居然還有兩層。

“有點貴……”楊沂望著餐吧門口的招牌，老板還挺實誠的，這排場，不貴點得虧死。

她低頭看見自己腳上踩著的人字拖，有點想笑，早知道該換雙鞋來了。

陳博才幫她倆推開門，楊沂走進去，忍不住挑了挑眉。這餐吧還真不賴，水泥樣式的牆壁，上麵掛著幾副藝術品，灰色的木地板，大廳擺滿了小桌，此刻已經坐的滿滿當當的，昏黃的光暈打在房間，朦朧感暈染在眼前。

她突然有些後悔沒有早點來。

林可樂拍了拍她的肩，示意自己要去後麵換員工服，楊沂點點頭。

陳博才領著她往走，吧台邊還留著個空位，楊沂坐下來，陳博才走進吧台從下麵掏出個圍衣係在腰間。

有點吵，他湊過來：“老板，來點什？我和可樂請你。”

楊沂翻了個白眼，“看不起誰呢，我自己付，看著來吧。”

陳博才咧嘴笑，投降地點了點頭，不一會兒，麵前的桌上擺了盤焗蝸牛和金槍魚沙拉。

“我要喝酒！這大晚上的你給我整吃的幹嘛！”

陳博才又湊過來，一隻手遞過來一杯酒，大聲說了句：“都是招牌！”

她還想抱怨幾句，旁邊人又開始點單，陳博才走過去介紹。

喝了口麵前的酒，楊沂吧吧嘴，還不賴，又嚐了嚐沙拉，眼神被舞台上的樂隊吸引，主唱選了首抒情英文歌，低沉的嗓音莫名和餐吧的昏黃氣氛融合，她不自覺被歌聲帶了進去。

不知不覺喝了四五杯，陳博才給她調的酒大概度數不高，連微醺感覺都沒有，桌上的兩盤菜已經空了，說好不吃，還是沒忍住。

店人越來越多，林可樂忙得腿打轉，陳博才杯子的手都快起飛了，楊沂吃飽，覺得沒什意思了，按亮手機，顯示00：30。

這晚了……

看見屏幕上自己和椰椰的合照，她開口喊了喊吧台的陳博才。

“菠菜，我有點犯困，先回去了。”

陳博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