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洞。

起先他們還懷疑是否會是張老道挖得，好去梁家騙錢，但仔細檢查才發現洞的四壁參差不平，甚至還有老鼠的爪印。拿木棍搗鼓一番，果然從麵跑出一隻肥胖碩大的老鼠，氣得見義追著打了兩三路。見禮則趁機填土把洞口堵上。

老道說出這話，兄弟倆像是被人揭了底一樣，臉差點紅了起來。

梁見義忙問到：“道爺，不，活神仙，不知你昨天說得是什危機？要怎才能破解？”

“吃飯，喝酒。”老頭說完頭也不回地去了見義的西屋。

兄弟倆這次不會覺得張老道瘋瘋癲癲了，反而認為高人就應該這與眾不同。

回想過去來村行騙的出家人，哪個不是幹幹淨淨，穿得整整齊齊，一派慈眉善目的莊嚴法相，現在想來那才是騙人的幌子呢。真正有本事的出家人就應該是這樣毫無形象可言的，試問，你身上不髒、穿得不破，怎可能窺破天機呢？就像一名廚師，你不剪頭發怎可能炒得好菜呢？

兄弟倆在這胡思亂想著，就聽見張老道大喊：“二小子，你去村西頭小河的橋洞下拿個東西，我在西邊村兒偷得雞和魚藏在那了。大小子，你去村南頭第二家門口的菜地摘點辣椒，他們家的辣椒新鮮，再晚去一會就會被發現了，快跑過去。”此時張老道就像一位太爺在對仆人發號施令，兄弟倆忙不迭哭笑不得地去實行去了，引得秀榮笑出了眼淚。

這是幾十年來梁家最豐盛的一頓早飯，辣子雞、紅燒魚、炒雞蛋、花生米，把賢成和賢安饞得不輕。

張老道依然堅持在西屋吃飯，所以除了梁宋氏，其餘人都來到了西屋。而張老道又不知發了哪門子瘋，不讓李氏娘仨坐在這，愣要用半盤炒雞蛋把他們打發回堂屋。

李氏憋得臉通紅，賢成和賢安饞地大哭。但他們也不敢不聽，見禮說這個人是有真本事的，家要有求於他的。這讓秀榮心又是一陣痛快。

梁宋氏本來就氣不過，又看見倆孫兒被攆了回來，雞和魚都吃不上，便惡狠狠地小聲咒罵老道怎不去死。完全忘記雞和魚是怎來的了。

老道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快了，快了。”把見禮兄弟倆搞得莫名其妙。

梁見義問道：“活神仙，你老人家說什快了？”

“別管，吃菜吃菜。”這時的張神仙哪還有道法高深的樣子，活脫脫又變回了那個毫無形象的叫花子。

尊敬的張老道吃得衣服上都是菜汁，骨頭隨口吐在桌子上，時不時把油乎乎的嘴對著葫蘆口灌上一口酒，把滿懷心事的兄弟倆看得直犯惡心。

這一頓飯，張老道慢慢悠悠喝到了天黑。

梁見義滿懷心事，實在等不及，便支支吾吾想要開口詢問老道，哪知老道隻顧吃飯喝酒，頭也不抬，將手往前一伸，因滿嘴飯菜而含糊不清地說道：

“拿錢，一卦一塊銀元，其餘莫問。”

“他還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