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是在等歐陽克?”無憂大師是個嘴閑不住的。
知夏心道:不,我是在等歐陽鋒。
“你別看那小子見誰都帶笑,但是麵可沒幾分真心……”
“那也比見誰都熟,卻沒心沒肺的人強了許多。”
“肯開口啦?倒是護著這小子,其實我真的不是要害你,隻是想走個捷徑,沒個由頭無緣無故你也不肯跟我走對吧?我要是說服你又要費時間對吧?有這時間我說不定能夠研製出一種藥丸了對吧?”
無憂大師一頓強詞奪理,說完已經氣喘籲籲,他現在確實沒有多少力氣。
“哦?給我下迷藥不是要害我?讓我背井離鄉是為我好?”知夏杏眼一眯,嘲諷技能開滿,“且不說我們本就沒什交情,就算是我是你爹你也不能打著為我好的旗號,無視我的意願。我打你一巴掌,說子不教父之過,我打你亦是教你,你能接受嗎?”
“你!你!”無憂大師連喊了兩個你,頭一次被別人噎得說不出來話,顯然是氣急。
知夏說完也有些後悔,但是這又不是聊,還能撤回。兩軍對壘,此長彼消,把無憂大師罵自閉,讓他不來煩自己也挺好。
無憂大師人是自閉了,嘴卻沒有。
突然又聽他略帶深沉地說道,“你說得對,子不教父之過,我竟越來越像他了。可歎可歎……”
無盡之語中似乎藏著故事。
知夏看了一眼四十五度抬頭仰望的無憂大師,隻覺他的光頭依舊像個大白饅頭。
說實話,她覺得自己有點餓。
“你就不好奇,你就不問我點什?”無憂大師已經氣急敗壞。
是那種話憋在嘴沒有由頭說出來的那種急。
“哦?是嗎?我的天,你還好嗎?”知夏十分敷衍。
無憂大師卻毫不在意,已經聲情並茂地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從秦始皇開始講。
講到唐宣宗李忱的時候,知夏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講到宋朝,夕陽餘暉照在無憂大師的光頭上,知夏想:大白饅頭變吐司麵包了。
知夏其實已經聽得差不多明白,煉丹世家,家學淵源,源遠流長……
而他就是那個要打破常規的人,他不願煉丹,他要斷了這傳承。
可這和自己有什關係呢,知夏又開始神遊天外。無憂大師也有家,自己的家在哪呢?
她佩服無憂大師的勇氣,佩服願意拋棄一條康莊大道而走向荊棘之路的人。
可是無憂大師的故事太長啦,畢竟細數曆史,沒有幾個皇帝不愛煉丹的。
還未講到宋徽宗,就聽到一南一北均傳出來馬蹄聲。
知夏朝來時路望去,隻見馬蹄飛揚,風塵仆仆的少年白衣黑發,似乎踏過百年的塵囂,為自己而來。
另一個方向,歐陽鋒也帶著手下趕來。
何以為家,吾心安處。知夏突然覺得,換一個人等也沒什。
無憂大師在經曆被藥翻被罵自閉後,已經摸清楚了知夏的性子。吃軟不吃硬,和她硬來?她會比你更硬,能怎辦?哄著吧。
他現在不但好奇那個火牆,還十分好奇把自己藥翻的迷藥,他竟是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好說歹說勸動了知夏和自己一起去白駝山。
無憂大師不知道的是知夏本來想跟著西毒混,後來覺得養成隻小兔子也不錯,但無論怎樣,白駝山她是必須要去的。
既然他勸了,知夏也不氣,提了一個要求當作交換——在白駝山建一個和知夏家一模一樣的院子,東西也要原封不動地擺進去。
無憂大師本就好奇火牆的建法,自是滿口答應。知夏提的這個要求與別人而言是有點難度,但對財大氣粗的白駝山莊來說,卻是不值一提。
反正,花的也不是他的錢,不花白不花。
無憂大師想起自己因一句玩笑似的賭約就要在白駝山待五年,就忍不住流淚,進而一邊流淚一邊花歐陽鋒的錢。久而久之,倒得了幾分樂趣。
白駝山地處西域,離雲南不遠,但兩處地貌卻極為不同。
知夏騎著一匹雙峰白駝,麵上蒙著紗,不緊不慢地和歐陽克並排走在隊伍後麵,他們距離白駝山已經很近了。
“我快分不清東西南北了。”知夏第一次見到茫茫沙漠,隻覺得暈頭轉向。
“跟著我便好。”歐陽克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快到了,再辛苦上三四個時辰就能看到白駝山莊了。到時候我讓白鷹給你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