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科學家明顯地想誘導蘇小瑞對他的身份猜測進入這個方向。

蘇小瑞一腦子混沌。正好蘇櫻敲門，“斐總，蘇助理，午餐來了。”

“……斐教授，要不要一起吃飯？”蘇小瑞乖巧地問。費恩看著蘇小瑞，眼中含笑。

蘇櫻進門的時候，感覺到辦公間內的氛圍異常和諧。室內的兩人靠在寬大的辦公桌邊交談正歡。費恩嘴角含著笑意，比平日更溫和一些。

蘇櫻引導兩人進入休息間，瑞酒店送餐的服務員已開始布餐。小實習助理跟隨費恩在餐桌邊大大方方地落座，抬頭衝她一笑，“蘇櫻姐，不一起吃嗎？”

蘇櫻剛一猶豫，瞥見費恩眉梢微動。忽然福至心靈，回想起剛進辦公室時，室內那種異常和諧的氣氛被自己打斷……

“不用了，我在外麵吃。”蘇櫻知趣地搖搖頭，“兩位慢用。”

費恩點點頭，示意她自便。

午餐很簡單但很精致，斐恩的主食是蝦，蘇小瑞的主食是牛扒。

腦子一放鬆，蘇小瑞又開始胡思亂想，斐恩如果真是超人類會不會進食？

這時他見斐恩叉起蝦放在嘴慢慢咀嚼著……然後挑眉看著他。

“你不吃嗎？瑞酒店訂製的菜肴味道很好哦。”蘇小瑞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點戲謔。

他忙低頭切盤中鮮嫩的牛扒，難道自己又想太多了？

服務生端上飯後甜點時，蘇小瑞將布丁無意識地一點點切碎……

費恩放下餐勺，“你是不是有問題問我？”

蘇小瑞終於忍不住好奇心，脫口而出，“是不是每個生命體都要吃飯？”

斐恩沉默片刻。他沒能打消蘇小瑞的疑慮，實際斐恩並不想隱瞞，隻是有點擔心蘇小瑞排拒，才采取循循善誘的方式。

“不管是哪種生命體，需要維持運動就要獲取能量，進食是獲取能量的一種方式。當然獲取能量有各種形式，也不隻是食物才能提供。你知道有些人完全不吃雜食，隻服用營養劑維持生命。”

蘇小瑞點點頭，在這個時代，明星、大亨為了保持容貌和健康隻服用營養劑是種很時尚的生活。吃不吃飯並不能作為區別不同物種的依據，他有點沮喪。

費恩看著他琥珀色的眸子黯淡下去，繼續道，“營養劑可以補充生命能量，可還是采取吃或針劑的方式。高級生命體可以直接吸收空間維持生存的物質。”

“直接吸取？聽上去像神話詭異故事。”有那一瞬間，蘇小瑞想起電影中鬼魂吸食人的靈魂的畫麵，頓生寒意，

費恩似乎了解他想到什，笑道，“吸食靈魂是鬼扯，神人吸取日月精華這個設想還有點道理。”

“神人存在嗎？”蘇小瑞眸光一動，順著費恩的話問下去。

費恩非常坦然，“世界有無限的可能。科學的盡頭是神學，神學也是對至高文明的解讀，擁有至高文明的堪稱神人。而文明的發展程度取決於能量的利用和獲取方式。”

費恩頓了頓接著道，“至於生命體吸收什，過去一個叫阿西莫夫的寫過一本書《論生命的化學形式》，他設想了多種生命體，碳基、硼基、硫基、氨基、砷基生命體，每種生命體生存依賴的元素都不同，實際上生命體複雜多樣，遠不止這些。”

“我們，”費恩指了指蘇小瑞和自己，“碳基生命體，依賴氧和水，但氧和水形態多樣。地球也有生命體隻需要硫化物就能生存。”

他在強調自己和蘇小瑞是同樣的生命體，不知道男孩聽沒聽懂。不過，男孩神情倒是專注的，顯示對探究世界有莫大的興趣。

“人類的認知突破不了自我經驗，但好奇心和想象力可以讓思想拓展。以後有問題多請教斐教授，我好好地帶帶學生。”

斐恩的聲音沉緩如水，蘇小瑞凝神聽著，倏然遭到調侃，一口茶水嗆在喉嚨，咳了個驚天動地。

蘇小瑞下午去勘探局送了材料後，來到小姨家，他有很多困惑，這些天心情無法平靜。

一個上午他提升了智力，以一已之力做出需一個團隊完成的案子。斐恩給出的解釋看似科學，但人類科學已經發展到如此境界了嗎？而外界卻從未有風聲，這還是有點奇怪。

即便上午的事能自圓其說，他那段幾乎死而複生的經曆根本無法做科學解釋，解開這些謎團的關鍵還是斐恩。關於他是誰，費恩沒給過明確的答案。當蘇小瑞一有懷疑，就陷入斐恩的眼神完全被帶著走，無法冷靜思考。

他想跟趙撤聊聊，這個神叨叨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