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第16章 第16章(1 / 2)  相媚好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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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至臻本以為《詩經》歸還,他如刑滿釋放的死囚,終於得以恢複安寧度日。

可書簽上紅繩欲蓋彌彰地多了一圈,令君至臻惶然地察覺到,她還是動過了。

那,看到確鑿的罪證,她心一定知道了。

所以她讓身旁的侍女來歸還書,千方百計地托辭,不願讓他知道她已發覺這件事,是因為……她拒絕了他,一點點,那可能會有的糾纏都不願讓它存在。

快刀斬亂麻,莫使春風吹又生,再度為他宣判了死刑,更貼心地將台階都砌好了。

若順台階而下,捫心自問,真的甘心嗎?

如果就如現在這樣,不知不覺,裝作蒙在鼓中,將一切悄無聲息地掩蓋,漫長的一生,如何保證不會後悔?

有個聲音在心激烈地衝撞,幾乎要破壁而出:“去試一試,否則你真的甘心?君至臻,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可以失敗,但不能是個懦夫!”

“兄長。”

耳邊,有人在輕快地叩擊他的軒窗,朝試探地喚道。

君至臻將書簽收回《詩經》中,神色恢複沉靜:“進來。”

君知行張望了一眼,笑嘻嘻地跳了進門檻,笑道:“兄長。”

“有什事?”

君知行“嘖”了一聲,“瞧瞧,看到我又是這副嘴臉,唉,我是想問兄長,還有沒有那日的蓮蓉杏仁奶酥,曹記的酥餅,也不知為何,瓔瓔又不理我了。好像還是為了表妹不高興。”

君至臻的呼吸略長了些,但這一次,他隻是沉聲道:“曹記的酥餅雖然難買,也不是買不著,你不會自己去排。”

沒想到他斷然拒絕,君知行窒了半晌,囁嚅:“那不是要排一兩個時辰。”

君至臻沒有理他,背過身:“沒有,出去。”

本來曹記的酥餅難買,今天尤其難買,不知怎的,車水馬龍的龍淵大街上竟排了密密麻麻的人頭,君知行和他的侍從長顧一看就打了退堂鼓,心說何必舍近求遠,照例上兄長這處要一些就是了,因此明知兄長近來不大待見自己,但為了博美人一笑,也隻好硬著頭皮再過來打秋風。

不過這一次,確實沒那好拿到東西了,君知行軟磨硬泡,君至臻軟硬不吃,四殿下黔驢技窮,最終隻得空著一雙手悻悻而歸。

窗前,日光曬得樹影斑駁,轉眼,便又是一夜無眠心亂如麻地過去。

休沐很快就結束了,他需要再次回到翠微書齋,極有可能會麵對苗瓔瓔。

已經怯懦了這久,或許以前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既然已經被她知曉了,也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不論是生是死,人之一生長短幾十載,總有一些什事,是值得豁出尊嚴、不計代價地去嚐試的。

雖然更有可能被拒絕,但是她值得。

碰巧的事情出現了,往日,苗瓔瓔都會有意無意地避開他,能和君至臻當麵碰頭的幾率微乎其微,致使君至臻來書齋一年多了,兩人連眼神對視都沒有幾回。偏偏就在今日,尷尬的今日,苗瓔瓔又和他撞了個正著。

一看他那下拉的薄唇,偏清冷鎮定的眼眸,和手捧著的書,苗瓔瓔立刻認出他是君至臻,第一反應騙不了人,苗瓔瓔斂衽行禮:“三殿下萬安。”

她頭皮發麻,飛快地丟下這一句就要逃之夭夭。

昨天的事……

那什書簽,她沒看到,對,沒看到。

君至臻怎可能暗戀自己?那一定是她的錯覺!天大的錯覺!

正當苗瓔瓔額頭沁出汗珠,神色緊張地就要步入洞門之際,身前青綠交色的衣影風一陣拂過,刮到了她的麵前,正好擋住了去路,苗瓔瓔若是不住腳便要一頭撞在他的胸骨上,幸而她下盤也算穩健,稍縱即逝的那一點間隙,及時調整了方向,止步於此不再上前。

她想裝作什都沒發生的平靜模樣,然而一張口,就暴露了自己的緊張:“殿殿下,想對我說什?我,課要開始了,我要先走了。”

他忽然上前半步,宛如就義般模樣:“我有話對你說!”

伴隨著這低沉的一吼,苗瓔瓔的鼓膜震了震,她詫異地看向他,可是又不敢,隻一眼便急忙錯開目光,一股陌生而熟悉的壓迫感如彤雲密布,沉沉地朝她覆下來。

日光斜照,她的一雙垂落於地的眼睛,發覺她的身體似乎完整地藏在他的影子,隻剩一支琳琅翠鳥穿花的垂珞步搖,悠悠的光影之中,一下沒一下地輕微搖顫。

苗瓔瓔幾近失語,小聲地道:“可可是,要開課了,先生看不到我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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