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得像一張藍紙,幾片薄薄的白雲,像被陽光曬化了似的,隨風緩緩浮遊著。
天那藍,連一絲浮絮都沒有,卻不似夏星辰的心情。
他此時此刻有些心神不寧,總感覺將會發生什不好的事情,思緒怎一直都集中不起來。
他不禁懷疑是自己哪出了問題......
但其實這個現象就在他把銅錢放入荷包後才開始的,但他似乎不是很想承認。
也不想再去把銅錢從荷包拿出來。
他獨坐在桌案邊,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魂魄在軀殼一動不動,眼神似乎瞬間被放空。
接著薑柏便見他整個人像沒有靈魂的皮囊一般,雙眼一片迷茫,呆呆地注視著某一個地方。
薑柏不敢上前去搖醒他,一個人卻又不知怎辦。
此刻無法聯係到姬月,隻能在一旁看著幹著急。
來不及多思慮,他摘下自己脖子上的護身符,又急忙點燃了一支香插入香爐,然後立即雙腿盤坐。
他手上拿著一串全黑無暇,黑到發亮佛珠,緩緩閉上了眼。
薑柏一麵念咒,一麵掐珠,全程不敢分出一個心思出來。
一手念珠轉動完畢,然而當他展開眼的時候,便見夏星辰臉上的表情越發迷茫......
薑柏心不禁一沉,他知道,夏星辰恐怕被別的什東西喚去了。
如果他守不住,或喚不回人回來,那,便出大事了!
他看著眼前剛燒的香,發現清香已經徹底見底,心已經先涼了一半。
自從上次姬月姐告訴他們,夏星辰身邊必須時刻有人守著,他們的心便一直有一根危險的弦緊緊地繃著。
如今單銀已經離去,茶館隻剩他和姬月姐姐。
但最近姬月姐姐不知道在忙什,時時總是隔幾天都不見人影。
小小稚嫩的他扛起了照看夏星辰全部的責任......,此時夏星辰的症狀險些把他這根弦拉斷。
幸好,就在他徹底無措時,夏星辰的聲音緩緩響起。
接著隻聽見他低聲說道:“小孩,怎一張哭喪的臉!”
薑柏勉強回過神,身影一晃,身子有些虛弱,差點倒地。
還好被眼疾手快的夏星辰及時接住,他才沒和地麵來個親密接觸。
夏星辰一睜開眼便見小孩一臉難過無措的樣子,一副好奇的表情,聲音懶洋洋道:“怎,這是要準備給我哭喪?”
他可還年輕著呢,距離這個步驟還有好些年......
薑柏沒理會他的調侃,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剛才發生的事。
見他沒打算提,自己也不說,兩人便這裝傻充愣了起來。
但不管怎樣,見夏星辰終於是“回來了”,他則是重重地鬆了口氣。
緩了好一會兒,他掙脫了夏星辰的懷抱,拉過身旁的椅子,借著力道爬起來坐下繼續緩了一下。
這才發現,自己方才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連手心都是涼的。
是害怕。
他害怕夏星辰就這樣,永遠不回來了......幸好......!!!
夏星辰抬頭,看著小孩劫後餘生的表情,立刻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說道:“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沒事了。”
不禁在心吐槽道:對方就這點能耐,還想讓他離魂,啥都不是。
雖然一時不察,讓對方鑽了空子,但索性有驚無險。
至於對方是怎做到的,暫時無頭緒。
但是他人在茶館,就不會出事。
這般想著,便也安心了。
夏星辰說完便起身來到窗邊單手打開了窗戶,靠在窗邊,微闔著眼感受著拂過的清風,嘴角隱約帶了些笑意。
薑柏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於是便好奇問道:“怎了?”
“沒什。”這三個子輕飄飄地脫口而出,隨後夏星辰睜開眼,注視著前方充滿生機的的草地,手指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窗邊。
薑柏見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見人沒事了便也放心了,獨自上樓去了。
薑柏上樓後空蕩蕩的茶室瞬間隻剩夏星辰自己一個人,有點清冷。
空氣中還散著淡淡的檀香香味。
這一抹清香,慢慢撫平了夏星辰急躁狂亂的心。
夜色降臨,慘淡的月光灑滿大地。
荒寂的草叢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好似生出無數詭秘暗影,遠遠望去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