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聲音將程焯淹沒在這暗灰的夜幕中,他的心像被拴了塊石頭似的直沉下去,就像那逐漸西沉直至消失不見的太陽。他覺得心頭抑鬱,兩眼呆呆地看著前方,大腦停止了轉動,完全失去了思索的能力。原來,那些日子她並不是在躲避自己,而是真的在忙,忙著談戀愛。喜歡小雛菊的女孩怎可能隻喜歡小雛菊,喜歡小雛菊的女孩也有可能喜歡鬱金香的。
“你去哪了?”
手機沒有回複。
“很晚了,你還不回來嗎?
還是沒有回複。
發信息的人刪了寫,寫了刪,沒有再發出任何信息。他癱坐在沙發上,盯著沙發,豎著耳朵聽動靜,聊天框靜靜的,對門也沒有扭鑰匙的聲音。屋沒有開燈,他蜷縮在黑暗,腦海不斷浮現那個戴眼鏡的男人,耳朵不斷回響“看那輛邁巴赫”的話。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張被打濕的紙張,沒有風,也沒有陽光,他就要在黑暗腐爛了。
10點,11點,12點,他再也沉不住氣了,撥打電話,無人接聽;次撥打電話,依舊無人接聽;繼續撥打電話,還是無人接聽。他揉了揉上穴,他後悔一開始並沒有追上去問一問。他用陳亦程醉酒後的表白安慰自己,可是越安慰越不對勁,現在他的腦海全是讓人抓狂的畫麵。
“蘇楠,小酌一口?”
“等會!”
五分鍾後,消息再次傳來。
“我家領導同意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