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看著梁玉竹黑色挺拔的背影,暗自思索著。
後宮宮歸,門禁森嚴。
他本以為梁帝和太子會借著燕質子出逃一事,對皇後和郭家下手,沒想到就這樣草草了之。
雖說郭家勢大,以後對自己也確實威脅,不過現在他必須要依附郭家和皇後才行。
進入重重宮門,遠遠就看到三個大字‘太極殿’。
梁玉竹站在門口看著一旁的紅衣大太監。
“蘇公公,煩請通傳一下。”
蘇公公中規中矩的行了個禮,尖著嗓子:“皇上吩咐了,午睡時間誰都不見,勞煩太子殿下在此等候片刻。”
梁玉竹神色平靜,嘴角微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那我就在此等候父皇起身。”
看來這梁帝要給他個下馬威了,想必是不滿意自己對案件的處理了。
梁玉竹就這站著,三伏天的日頭漸漸高了起來。
他穿的還是黑色的衣服,本就吸熱,額角已經滲出密密匝匝的汗滴,不過梁玉竹的身姿依舊挺拔,一隻手背在後背,雙目緊閉格外坦然。
除了門口的侍衛身著鎧甲必須站崗,門口的太監早就各個找有背陰處的地方站著。
“皇上不是早就起身了嗎?為何要讓太子殿下等這久?”
“噓,閉嘴!這不是你我該管的事情。”
“你說這太子殿下也是能忍,都幾個時辰了還這站著。既然皇上不想見他,他識趣點自行離去,何必在這自討苦吃。”
較年長的太監語重心長的說著。
“離去?”
“要是離去那才是真正的自討苦吃。”
【人類就是麻煩,行事總是七拐八拐的,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係統1102202看破紅塵一般的說著,千萬個世界他早就對這些彎彎繞繞的膩了。
無晝心情卻是不錯,“說的和做的不一樣,想的和說的不一樣。”
“簡單明了的言語下究竟隱藏著怎樣晦澀難懂的真相,一一去體會才有意思不是嗎?”
【你也不累。】
係統1102202看著無晝明明都快站不穩了,還強撐著,無法理解這尊神明的趣味。
“好不容易曬曬太陽,我不累。”
億萬年的主神長生不老與天地同源,別說受一點傷了,就是毀天滅地都能自己修複。
這種新奇的體驗,對於無晝而言還是第一次。
很有意思不是嗎?
太極殿相當於皇帝的書房,所以與隔壁後宮的禦花園離得很近。
郭緣君不是第一次來皇宮了。
她剛給當今皇後也就是自己的姑姑請過安,看禦花園的花開的極好,於是就帶著婢女一路欣賞著。
隻是遠遠的她瞧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挺拔修長飄逸出塵,站在陽光底下遺世獨立,隻一眼她就移不開眼睛了。
於是本能的一步步走進,就想看清楚那是何人。
“小姐!”
婢女彩月在後麵氣喘籲籲:“怎我一個不注意您就走這遠了。”
郭緣君被叫住停下了腳步,無奈的看著身後的小丫鬟。
“你怎跑的這急,總之我就在皇宮,又走失不了。”
彩月癟了癟嘴,立馬攙扶自家小姐:“小姐你身體不好,太陽這大小心中暑。”
看著郭緣君蒼白的臉上被曬出一抹豔麗的紅潤,有些擔憂起來。
“小姐,我們還是去陰涼地休息會兒吧,您要是有三長兩短,老爺夫人可不會放過我。”
郭緣君眉梢帶上笑意,水蔥般的指甲輕彈了一下彩月的額頭。
“敢情你是擔心自己呢!”
彩月捂著額頭,委屈起來:“小姐!你怎又彈我的額頭!”
“對了!彩月,你可知道那是何人?”
郭緣君指著在太陽底下站著的那道身影,心髒快速的跳動起來。
彩月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便拉過一旁路過的太監。
“這位公公,那個人是誰?”
太監被拉住一驚,也朝宮殿的方向看過去,頓時了然,恭敬的說:“那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郭緣君心底一驚,原來是太子殿下,自己身體多病,常年閉不出府,所以一向不識各位皇子。
隻聽說前幾日冊立了太子,沒想到被自己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