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許再逃課了,聽見沒有。”江予的語氣沒有多凶,隻是聲音低沉,一臉嚴肅地看著陸君寧。
陸君寧舔舔幹燥的嘴唇,冰袋摁在臉上,嘴說著,“逃不逃課,我也得看情況,看心情,而且我們學校很多人都這幹。”
江予咬住嘴唇,屏著一口氣喊:“陸君寧!”聲音又忽然變得很凶。
陸君寧打了個激靈,正襟危坐。
江予看著陸君寧不知錯又被自己嚇到的樣子,被氣笑,抬起左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很無奈地問:“我看你課桌上擺著那多課外書,你都看了嗎?”
陸君寧老老實實地保持坐正的姿勢,點點頭,不明白江予要問什。
“那你看了那多書,怎就不明白道理呢?”
陸君寧頓了頓。
“最簡單的一句話,就是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陸君寧才反應過來是什道理,腦子像是想到了什,“很多人也看了很讀書,你覺得他們明白道理嗎?很多大人手捧經書典籍,你覺得他們明白道理嗎?”
還用了兩個反問句。
江予按耐住被氣出來的笑容,把手伸出去,捧著陸君寧的臉,白皙修長的十指裹住陸君寧一整張臉,他認真地看著陸君寧的眼睛。
語氣真切誠懇,“可我不希望那是你,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學無術,浪費時間,以後——你會後悔的。”江予在說最後五個字的時候,鼻息變長,眼睛明亮。
“會後悔的”這四個字,他說的很慢很重,生怕陸君寧聽不清。
陸君寧往後退,臉脫離江予的兩手。
江予反射弧也有點長,那個冰袋的清涼潤在他的手心,他現在才感受到。
江予往後挪了一點位置,輕輕咳了一聲,“你的臉還疼嗎?”
陸君寧點點頭,而後搖搖頭,很愣很愣。
但江予的下一句是:“那也算是你活該的。”
陸君寧像是聽到了一個玩笑,輕輕笑了笑,有水珠從她的臉上滑下,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江予,很是無語了,“江予,你說話能不能不要時好時壞的。”
江予別開頭,換了個方向,舉起右手,搭在自己的後腦勺上,隨意捉了兩把頭發,又站起身來,將兩手揣在褲兜,江予生得很白淨,拂過的風將他額前的劉海吹起,也把他吹得很俊朗。
藏青色的校褲,白色的校服polo衫,修長的兩手,筆直的雙腿,整個人挺挺地站立著。
少年的模樣。
陸君寧愣愣地看著江予,不明白他怎了。
江予轉過頭看著陸君寧,清了清兩嗓子,“你聽話,我肯定很好。”
陸君寧更愣了。
見狀,江予隻好又補充道,用盡量自然的語氣,“我是說,你好好學習,成績變好,不逃課不曠課,天天向上,我一定會很好說話的。”
話說到成績上,陸君寧兩眼垂了下去,點點頭,哦了一聲,她心還是有些難過的,在江予麵前,成績不好,也總有點讓她抬不起頭的感覺。
“你們實驗班學習不忙嗎?”
“忙啊,怎會不忙?人人都是你?”
陸君寧:……
南方晚秋的正午和夏天沒有區別,樹蔭底下,陽光穿過樹冠間隙,地上留下斑駁陸離的樹影,陽光星星點點,像碎了一地的金子,隨著樹影微微晃動。
陸君寧放下冰袋,摸了摸自己的手肘,好像少了什,恍然大悟般,“江予,我外套沒拿。”
又弱弱地補了句:“蛋糕沒吃,奶茶也沒喝成。”
江予低頭打量她的穿著,黑色的骷髏頭大t恤,吐了一口長氣,“看你一身上下,黑不溜秋,衣服都不像樣,不要也罷。”
“是我的衣服,怎能不要,我要回去拿。”陸君寧站起身來,轉身就要走。
江予斂了斂眼皮,扶額,“一起去。”
此時的奶茶店隻有一兩個人,茶理奶茶店的那位姐姐站在收銀台前,見陸君寧回來了,一臉笑容。
陸君寧也笑著,但有些不好意思,“姐姐,我外套忘拿了。”
姐姐點頭笑著,“不隻是外套吧。”說著那姐姐從收銀台後麵的椅子上拿起陸君寧的外套,又笑著補了句,“手機在兜。”
“哦,原來手機也忘了。”陸君寧尷尬地笑笑,接過手機和外套。
那姐姐的目光由陸君寧巡到門口的江予,停留一會兒,又回到陸君寧身上,一臉笑意,“之前沒有見過他哦?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