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家?”言心急急地問。
“我不知道,我太久沒出門了。”
少女淒厲的慘叫聲還在繼續著,現在還夾雜了另一個哭聲:“不要打我姐姐,不要打我姐姐。”
忍不了了,言心推著言楓快速地進了旁邊的院子,循著聲音在一間側屋找到了人。
整個房間一片淩亂,衣物器具散落一地,一個穿著藍青色短打的中年男人正在和匍匐在地上的瘦弱少女爭搶一個布袋子,另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聽到輪椅的聲音,那男人回過頭來。正是當初被言心嚇得屁滾尿流的男人,真是死性不改,虧心事做得不少。
一見到言心,男人馬上鬆手,直接奪門而逃了。
地上的少女以手撐地,努力了好幾次才緩緩坐了起來,又伸手去安撫哭著的小女娃,說一句話中途得停下來咳好幾次。
言心忍不住問:“你們家的大人呢?”
少女的眼睛一下子充滿了眼淚,隻要眨一下,就會有淚水滾滾落下,可她偏抬起手背把淚都擦掉了。
又艱難地站了起來,向言心二人作揖道謝。
言心突然想起了劉二毛,他家中不就是兩個女兒嘛。
“你們是二毛叔的孩子?”言心試探著問。
“嗯”,許是看到言心言談間的善意,那少女才輕輕應了一聲。
劉二毛因偷盜入罪執雷刑而死,村子都傳遍了,死前老實的時候沒人讚他一句,死後倒是背了個罵名。
他的這一雙女兒,年紀這小無法自立,因他的壞名聲也沒人來幫忙照拂,多少有點自生自滅的味道了。
現在天還沒有黑盡,就已經有人敢來搶東西了,這以後的日子可就難說了。
言心心中不忍,她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可見不得這樣的小女孩受苦。
可是她自己又有什能力來關照她們呢?
言心做不了更多,沉默著幫她們收拾好房間便推上言楓回去了,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她抬頭望天,產生了深深的無力感。
與此同時,輾轉多日後,言家提供的靈草終於來到了無盡城。
它們被珍而重之地放在白玉雕花的盒子,由五個粉雕玉琢的丫頭雙手端著,送進了城主府。
城主府處於無盡城的中心,占地廣闊,但古樸低調,絲毫沒有奢華之氣。
當丫頭們把置放靈草的盒子放下後,無盡城城主便引著貴客前來觀賞。
無盡城城主程鬆年是個身高八尺的瘦子,因常年思索治民安下之道,眉頭間有一道深深的豎紋。
而他旁邊那人,比他矮了快兩個頭,身著白衣,須發皆白,一張臉如同幹枯樹皮,下巴尖長,眼神犀利,讓人望而生畏。
程鬆年對他卻是格外尊敬。
“大仙師,請過目。”說罷,程鬆年便一一打開了盒子。
深淺不一的瑩綠光芒將白玉做的盒子映襯得像是帶了股脆弱的仙氣,散在房間,那方寸空間也恍若仙境了。
程鬆年不由得發出了讚歎聲,對著身旁的人說:“大仙師,您看,這品相實屬難得了。我已是多年未曾見過靈草了。”‘
旁邊那人隻在看到最大那棵靈草時流露出一絲驚訝,對於程鬆年的讚歎不置可否。
他將最大那棵靈草的盒子蓋上,拿到手中,這才對程鬆年說:“可見民間還是有些寶貝的,靈石提高了兩成,靈草就現世了。”
程鬆年啞口無言,此次未能如數上交靈石的人家比去年多了三成不止,皆是按律行了雷刑,他實在心中難安。
“大仙師,在下有一問,如鯁在喉,請大仙師解惑。”隨之深深作了一揖。
“但說無妨。”
“據在下所知,每年覺醒修仙天賦的人越來越少,為何這靈石卻是越收越多啊?”
旁邊的老者倏地將目光從盒子上轉向了他,與這目光一接觸,他的心髒就劇烈收縮了一下。
他連忙解釋道:“在下並非質疑仙師決定,隻是不解。且靈石開采本就越來越難,在下實在是擔心人口驟降,以後尋找靈石就更難了。”
老者瞥了他一眼,見他額上已經出了細汗,這才不慌不忙地開了口。
“程城主,覺醒天賦者雖少,但多年積累下來也不是個小數目,每年總是在增加的,且修煉越到更高層次,所需靈石就越多,還望你知曉,莫再說出剛剛那等蠢笨之言。“
頓了頓,他又說:”仙凡本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