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愈最終還是控製住了自己,在狠狠掐了自己的虎口之後,心緒也回到了原來的思維上。
張銀笙有胃病這件事,他確實不知道,管家收集來的資料也絲毫沒有提及。
就連張銀笙的父母也沒有說過,他們的孩子有什身體上的問題。
男人摩挲著指腹,斂眸沉思。
是張氏一家騙了他,還是有什他沒查到的?
“叩叩”
敲門聲響起,管家穩穩當當地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個木板子,板子上麵放著碗筷。
“總裁,何公子說你們沒吃飯,讓我送點上來,也省了你下去。”
“放旁邊吧。”
管家將板子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欠身後離開了房間。
飯菜還滋滋地冒著熱氣,想必應該是第一時間送上來的。
秦愈斂眸,心情複雜。
何清考慮的很周到,不僅讓管家送來他的那一份,還有張銀笙的。
甚至都猜到了張銀笙昏迷的原因,讓管家額外做了份粥和清淡的菜。
可能隻是一時糊塗吧。
秦愈俯下身,較長的眼睫毛微微下垂,修長的手指伸向了青年的臉頰。
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的原因,他看青年越發的順眼。
似乎這樣下去也不錯。
“秦……愈?”
指尖攸地停在了距離青年一厘米的地方。
青年的眼睛顫了顫,然後睜開了眼眸。
刺目的光線爭先恐後地湧進來,淚腺突然被刺激到,晶瑩的淚滴從眼角滑入鬢間。
“醒了正好,起來吃飯。”
秦愈自然地直起身子,見青年坐了起來後,再把板子放到了青年的腿上。
夏天蓋的被子很薄,飯菜的熱度透過兩層屏障傳到張銀笙的腿上,大腿上的皮膚忍不住繃了一下。
他夾起一塊肉就往嘴放。
“你吃過了嗎嘶……”
青年被燙的一個激靈,忍不住吐出舌頭縮了縮,潔白的牙齒輕咬住下唇,來回縮氣。
秦愈移開目光,淡淡地說道:“吃完自己送下去。”
張銀笙邊吃邊抬頭,困惑地看著男人離去。
他怎感覺秦愈有一點慌亂呢?
……
把碗筷洗幹淨後,張銀笙來到衛生間,因為剛吃過飯,渾身都是滾燙的,額頭布了細小的密汗。
撲了幾把冷水,水流順著精致的臉頰滑落,眼睫毛上沾了幾滴,猶如畫中走出來的嬌弱美人。
剛剛管家告訴他,他不用再回地下室了,順便警告了他一句:不要耍小手段。
拜托,誰願意啊!
如果不是原主,他怎可能會落入那個陰冷黑暗沒有一點光還折磨人的地下室呢!
隻有傻子才會喜歡待在那吧!
一想到那幾天的痛苦生活,張銀笙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決定再也不會給秦愈把他打入地下室的機會。
一個合格的穿書者,最基本的就是保護自身,遠離危險。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聞容?”張銀笙看了眼來電人,毫不遲疑的接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聞容就迫不及待的出聲,低柔的嗓音躍過電子屏幕,靈巧的跳進張銀笙的耳蝸。
“阿笙,你是不是受欺負了?我看你今天的狀態不太好,就連平時喜歡吃的魚都不吃了。”
青年握著手機,關掉水龍頭,對方的關心仿佛一灣暖流,滑進心間。
“沒有,秦愈對我很好,你放心吧。”
對旁人的關心,他不吝嗇多點耐心。
“那阿笙能出來嗎?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海邊嗎,我想帶你去。”
聞言,張銀笙抿了抿唇,單手撫上鏡子中自己的臉龐,輕聲說:“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哪怕現在秦愈對他的態度有所好轉,也不能保證秦愈會允許一個階下囚出去玩耍。
何清說的沒有錯,他現在隻是秦愈和原主父母交易的產物,在秦愈沒有同意之前,他貿然的舉措隻會產生更糟糕的結果。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想到了這一層,沒有說話。
一時間,張銀笙隻能聽到對麵那淺淺的呼吸聲。
“聞容,你……”
“阿笙,你好好休息,一切交給我。”
聞容快速打斷了青年的話,像是在宣誓一個重要的誓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