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毅跪下道，“多謝太尉誇獎，隻是這獸人著實厲害，會使長槍，若是一兩個，不用擔心，可要是十幾個湊一起，末將擔心一兩隊人馬恐怕對付不了。“

太尉倒是不在意，“曹將軍，這異獸數十年來，不過兩起，你這有點杞人憂天了。“

拜別了太尉，曹毅率眾回營，他內心已然有些擔憂。

周達笑道：“將軍，數十年不遇的異獸就這樣被咱們給殺了，真是暴殄天物。下次遇到，咱們也捉活的，送給大康城展覽展覽。“

眾人附和道：“不錯不錯。“

曹毅抬抬頭，經過這一番折騰，天已發亮，他說道：“快些回去休息，晨鼓一響，咱們可以就要回家了！“

到了營帳，曹毅趴在床上，孤獨，悲傷，同情還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一起衝擊著他的大腦，他想起了陳子雲，心感慨師兄就這死去時，營外傳來一陣嘈雜。

“老曹醒了？“

來人是三營的營尉許安以及輜重營的老大王楚。

許安，三十歲，是當今崇國公許明月的兒子，世家子弟，但跟李飛不同，他屬於先鋒營中的騎牆派，跟曹毅和李飛關係都處的不錯。而王楚則是曹毅的同鄉，關係向來很好。

曹毅的衛兵行了一禮，剛要說話，曹毅走出營帳。他反正睡不著，索性跟這兩位朋友聊聊天。

“天剛亮，你倆就起了，看來是著急回家抱孩子吧。“曹毅打趣道。

“那到不是。“許安一本正經，”我是負責今夜的守備，換班在即，實在無聊碰巧遇到搜了一夜珠寶的他。“說著，許安指了指王楚。

王楚歎了一口氣，“唉，朝廷有令，大軍凱旋時，要上貢財富和美人，我這幾日通宵達旦的整理貢品，累都累死了。“

許安笑道：“行了，老王，皇帝的美人都得你先過一遍，差不多就得了啊。“

曹毅折回帳中，取了碗和酒壇，靠著圍欄，“喝點渾酒？“

二人喜笑顏開，“來來來，喝點喝點。“說著擁進帳中，用炭爐將酒熱了熱，豪飲起來。

曹毅不禁苦笑，“你倆是多久沒喝酒了！“許安道：”軍中派給我的，早讓手底下偷喝光了。“

王楚則道：“那日破城時，太尉早下令全軍暢飲，而屠城時，我們輜重營又沒份。所以輜重營也沒酒了。這幾日雖說我們可以在城補給，但數月的圍城，糧食都沒多少，怎會有酒。“

“想不到你老曹還有，以後老王啊，你發物資的時候，就多給老曹一點，反正他也不愛喝，還能替咱們保存著。“

曹毅聽完，也不禁大笑起來。

三人把酒言歡，一會兒，許安壓低聲音道：“兩位，你們知道叛軍豢養了一種怪物！“

曹毅一聽這話，眼睛立刻睜大了，道：“是不是渾身長毛，像人一樣的怪物！“

王楚卻一臉混沌，“猴子啊，北境這冷，還能養猴子？“

許安說道：“什猴子，是一種半人半獸的怪物！前幾日我們三營在東巷遇到一隻，十幾個圍攻一個，還是讓它逃了，三位弟兄還因此受了傷。老曹你也知道這事？“

曹毅急道：“不是，隻是我今夜也遇到一隻，不過不在東巷，而是城西一處廢舊花園內。“接著把如何遇到及如何消滅怪物的情形說了一遍。

老王卻還是不信：“比人都高的猴子？不可能，大康城有座猴山，我曾去過，那猴子已經算大的了，但也高不過正常人的身體。“

曹毅道：“不是猴子，聽太尉身邊的杜長史說，這東西叫獸人，五十多年前也曾出現過。酈子的《四方輿地記》曾有記載“

“獸人？“

王楚驚道。

許安則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道：“我的祖父當年與酈子關係匪淺，酈子仙逝前曾將一部書稿贈予祖父，我幼年時翻過幾頁，隱約記得有一張圖畫，上麵畫著奇怪的宮殿，以及許多柱子，那柱子內部就是似人非人的怪物。那時隻當時傳說，現在想來，未必不真啊。“

“是的，杜長史也說過酈子曾記載獸人是從透明石卵中孵化的，生性凶殘，力大無窮。“

曹毅點點頭回道。

這時王楚才回過神，說道：“你倆擱著開玩笑吧！世上怎可能有這種東西！“

許安拍了一下王楚，道：“老王，傳說我們祖先還能駕駛鐵鳥飛在天上，咱們也都不信，但兩年前文史館不是曾發掘出過一隻鐵鳥？所以，傳說未必是假，上古異獸這種東西，保不齊就傳到了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