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月清持續沉默着,不惱也不瞪他。
秦梟難得見她這麼安靜的時候,一雙深邃清黑的眼眸帶着淺淡的笑意,安撫式地補上一句:“不過,馬有失蹄,情有可原。”
席月清:“??”
黛眉輕蹙,她斜斜地瞥了秦梟一眼,納悶得很。
他這算安慰她嗎?
她怎麼反而有種再次被中傷的感覺?
但見對方專心致志地開車,似乎並沒有其他含義。
她無語地抿了抿脣,半晌後,開口:“你談對象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秦梟默了默,爾後才說:“有一個九年未見的未婚妻。”
他有未婚妻?
席月清微微愣住,頓了一下,又問:“家裏安排的?”
“嗯。”
席月清凝着秦梟線條分明的側臉,見他神色淡淡,彷彿不願多說的樣子,便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心裏有點怪怪的。
許是因爲自己被前未婚夫劈腿的緣故,這會兒聽到保鏢都有未婚妻,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吧。
如此思定,她也就不再糾結了。
席家別墅裏。
陸雅玲剛醒,出來就看到一名女傭正捂着個黑色垃圾袋的袋口,神情古怪地匆匆往外走。
“站住!”
“你手裏拿着什麼?”
她狐疑地把女傭叫住,趿着拖鞋頤氣指使地過去,懷疑地對女傭上下打量。
席家別墅裏的垃圾都有專門的清潔人員負責,且每天都是定時清理。
現在這個時間點根本不是清理垃圾的時間。
是以,她第一反應就是女傭偷了別墅裏的東西。
而這別墅裏所有東西都是她的。
思及此,她怒目瞪向女傭,帶着些許亢奮地叱責:“你膽子夠大啊!我的東西你也敢偷?”
“表小姐不是的!”女傭一聽,急忙搖頭擺手地解釋:“這垃圾袋裏是被藥死的蟑螂,不是別墅的東西!”
“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給您打開來看看……”
她一邊說着,一邊解開垃圾袋的系口。
剛開出一點縫隙,就有股刺鼻難聞的味道衝出來,陸雅玲連忙捂住口鼻,連退開好幾步,揮着手喊:“趕緊封上!封上!”
女傭趕緊聽從吩咐地把袋子封好,說:“最近別墅裏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冒出了好些蟑螂,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所以主管才吩咐我們對別墅進行大消殺。”
“消殺?”陸雅玲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眼微眯,“要消殺多久?”
女傭:“可能還要一兩天。”
一兩天……
陸雅玲一聽,突然計上心頭,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起來。
……
“下午我要處理點事情,你自己安排時間。”
回到別墅,席月清對身後的秦梟交代着,並隨手把手裏的包交給女傭放好。
她換上家居鞋,發現別墅裏安靜如雞,隨口問了句:“人都去哪裏了?”
“二老爺跟朋友約了賭馬場,二太太約了李太太幾個去打牌,至於表小姐,喫完飯後就不見人影了。”
女傭一一答道。
“呵。”席月清精緻如畫的眉眼往下一壓,不禁冷笑一聲,“他們這家子還真懂享受。”
“成天遊手好閒,一點正經事都不幹,掙錢的事沒他們的份,燒錢的破爛玩意兒他們倒是精得很。”
席月清滿含譏諷地扔下這麼一句,便上樓。
關於劉浩被收買、以及有人要害她性命的事,她至今還沒理出個具體頭緒來。
她一邊回想着着近年跟九州集團有競爭關係的對家都有誰,一邊上樓,完全沒有留意腳下。
驀地腳下踩空,身子失了衡往後傾。
溫熱寬厚的大掌覆上她的背,扶住她的腰間把她託正。
席月清訝異回頭,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褐眸。
“上樓梯專心點。”秦梟收回手,嗓音低沉。
“你、你怎麼……”
席月清心口倏地一跳。
他剛剛一直跟在後面?
她還以爲讓他去做他自己的事,他就已經走了。
秦梟不置可否地朝樓上方向斜睨一眼,“我回房。”
席月清意識到自己會錯意,不禁臉熱。
她不着痕跡地頷首,轉身就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