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膽子小,但沒想到小成這樣,咱們什麼都還沒做,他就自己被嚇得全招了。”
蘇馨桐漫不經心地把玩着好不容易準備的假電鋸,言語間流露出一絲絲可惜。
席月清斜睨一眼,失笑地搖頭,“你這些嚇唬人的道具,還是趕緊收起來吧。”
說完,重新看向監控屏幕裏的席振剛。
全程他們都沒有動用道具,就連一直藏在房間角落裏的保鏢也沒挪動過。
原本他們想着如果裝神弄鬼的事嚇唬不了席振剛,就要動用武力恐嚇的,卻沒想到這貨居然那麼慫。
單單用席振海的聲音,就能讓他主動供出何國棟,還供出陸淑娟手裏留有油罐車司機的家屬聯繫方式。
在那起車禍裏,最關鍵的線索就是卡在油罐車司機這裏,居然這麼輕而易舉地從席振剛這裏得到了。
在得到所有想要的答案後,藏在房間角落的保鏢就上前把席振剛敲暈,再次罩上黑布袋。
席月清收起紛雜心緒,拿着對講機對房裏的保鏢吩咐:“天亮前別讓他醒來,天亮後把他送回跑馬場,位置不要弄錯了。”
以席振剛的性子,一旦醒來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跑馬場,多半會以爲今晚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亦或是,懷疑是席振海給他的“報夢”。
在他們離開廢棄廠房後,秦梟的人便進去把搭建好的房間拆回原來的樣子。
“秦梟對你還挺上心。”從廠房出來,蘇馨桐忽然提道。
席月清不解地擡眸,卻見她正衝自己身後眨眼。
她順着蘇馨桐的視線微微轉過身,就看到站在亮黃路燈下的秦梟。
黑色羽絨外套長達膝蓋以上,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褲包裹的雙腿筆直頎長,路燈燈光照在他身上,將投下的影子拉得極長。
還沒等她回過神,就被身邊的蘇馨桐往前推了下。
“還愣着做什麼?趕緊過去呀!”蘇馨桐莫名興奮地撞她的肩膀。
席月清哭笑不得地輕蹙眉頭,“那你呢?”
“我有車有保鏢,用不着你陪我。”她說着,揮舞着手,節節後退地催促:“快去快去!”
席月清張了張嘴,想跟她解釋自己跟秦梟之間不是她想的那樣子。
但蘇馨桐已經招手讓秦梟過來,並一溜煙似地跑開,壓根沒留給她解釋的機會。
蘇馨桐坐上車後,按下車窗後還衝他們喊話:“秦總,我家清寶今天心靈受到創傷,極需男人的撫慰!你要是不行,就給清寶找兩個腹肌男吧!”
話還沒說完,車子就已經駛出,只留下車尾後的一陣風塵。
席月清:“……”
“她胡說的,你別聽。”她清了清嗓子,無可奈何地解釋。
又怕秦梟再問點什麼,是以,沒給他迴應的機會,接着問:“你怎麼來了?”
“接你。”
簡短的兩個字,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但這兩個字就像是一顆沉沉的石子,投擲到她的心裏,本就被掀起漣漪的心湖,忽然激盪起伏。
席月清未作出迴應,安靜地跟着秦梟上車。
路上,秦梟提出錄像由他親自去拿,席月清不願再讓自己的事情與他牽扯太多,想要拒絕。
但想到秦梟以往的身手,猶豫着便答應了。
結果她剛應下,秦梟方向盤一轉,車子就掉頭轉了方向。
“擇日不如撞日,”車子重新平穩地駛上大路,秦梟才施施然解釋,“現在過去,正好席振剛不在,只有陸淑娟一個人會更好對付。”
聞言,方纔生出的那點疑惑瞬間消散。
席月清抿了抿思路,忽然靈機一動,想到個主意。
凌晨,席月清來到席振剛目前的住址門前。
她微微偏身,往旁邊正動作利索迅速地攀上小陽臺的身影看一眼,確定秦梟馬上就要登上去,便擡手,快準狠地敲門。
大門被她敲得砰砰直響,很快裏面就傳來動靜,罵罵咧咧的聲音也漸漸走近。
“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吵人睡覺!再敲再敲!我非剁了你的手!”
陸淑娟披頭散髮地跑來開門,看到門外臉色陰沉的席月清,她頓時火大,厲聲叱道:“席月清!你閒着沒事幹跑我家來幹什麼?!”
“大半夜不睡覺,你腦子有病是不是?!”
看看她宛如罵街的潑婦一般,席月清反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