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忍不住嘴角微抽。
秦小良以为他不知道,自顾道:“这个红脸的是神荼,能制服世间所有恶鬼,右边这个是郁垒,乃是东方鬼帝。有他二人在此,一切邪祟歪魔不能侵扰。我将他们挂在门口,可保平安。”
皇帝讽刺道:“有朕这个真龙天子,人间帝王在此坐镇,还需什么东方鬼帝。”
秦小良一愣,觉得他说的非常在理,不由道:“您说的不错!不过您也不能常在此守着,要不我照着您的面相刻一个挂在门上,镇镇这里的邪气?”
皇帝沉了脸。
可怜自己儿子一世聪慧,是怎么看上了这个呆头呆脑的丫头?
难道他真要这样的女子,以后母仪天下?
皇帝一愣,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瞬间觉得自己大概也是疯了。
这种乡野低贱之人,便是给太子做个洗脚婢都嫌弃过分低贱,还想入主东宫?
苏玉墨端了药汤进来,便瞧见陛下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怏怏不乐。
而秦姑娘正站在椅子上,将刻好的两块木牌挂在窗户的两侧。
屋外天寒地冻,又下了雪,窗户高大又关得严实,她艰难地举着两块木牌子,到底挂了上去。
听见门口响动,秦小良一眼看到汤药,忙要下来接药汤。
可怜脚下不稳,又行得急,啪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周边几个宫人吓得不轻,欲要伸手去接到底晚了。
这一下摔得不轻,甚至她的腿磕到凳角,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秦小良却仿佛不知道疼似的,一把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接了药碗去喂药。
她走到床边,却不喝了,而是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
李辰舟还未醒,只是牙关却不如昨夜咬得紧,这样慢慢地竟也喂了进去。
一碗药在众人的提心吊胆之下,愣是喂了许久。
直到汤药见了底,皇帝才问:“为何又用勺子了?”
李辰舟的汤药一个时辰就要喂一次,昨夜便是一直她用嘴喂的,怎么现在反而不用了?
秦小良道:“昨夜那乃是下下之策,如今他已能自己喝了,自然还是用勺子,药效才不怕被污了。”
皇帝不说话了。
沈一奴带着一众宫人进来伺候陛下洗漱。
皇帝却一动不动,盯了秦小良,秦小良却只是趴在床边,毫无所觉,不知要回避。
沈一奴忙躬身道:“秦姑娘,您不妨先挪步到……”
话还没说完,秦小良却一脸惊恐地道:“我不走!谁也别想将我拉走!”
皇帝忍住气,她一个女子在此,到底不方便,只得带着众人出到外面暖阁去。
屋内终于只剩了两人。
秦小良却拉住了他的手,忍不住哭了起来。
自打他昏迷不醒,身边就跟着太多的人,她想要与他说话,都寻不到半点机会。
他曾经也是这样伤重昏迷,呆在她的家里。
那时候她对他漠不关心,全是小月一人在照顾。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惨白又无识的模样。
她忍不住拉着手哭道:“李辰舟,你怎么还没有醒啊!”
“你昨夜说看到了张筲,我当真是慌张极了。”
“是啊,这五年,我确实和他在一起,但是他只是在帮我。”
“我一个孤女子,又带着个孩子,一早就被撵出去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刚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