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喝罢解酒汤,突然使了力气推他,长孙曜未料到她还这般有力气,猝不及防被推开,可她也不跑,呆头呆脑地滚到榻里头去,摸进叠放在榻内的软衾里。
长孙曜一眼就看到了她摸出的宝盒,他还没出声,又见她很是小心地将宝盒藏在身后,挪回他身边,又像是突然变出个宝箱般,献宝似地将宝盒置在两人之间。
长明抓过长孙曜的手,以指丈量他的手腕大小,从盒中取出羊脂白玉珠串戴到长孙曜腕间,握住他戴珠串的手,眉眼弯弯,兴奋地执到他眼前。
“你看,刚刚好的,我记得很清楚。”
长孙曜热血倏地上涌,搂住她带到身前,屈膝抵着她后背,不叫她逃窜半分,灼灼气息喷涌在她面上。
他抬掌抚住她发烫泛红的面颊,羊脂白玉珠串衔落在她面庞,越发显得她面红。
长孙曜嗓音低哑惑人:“告诉孤,什么记得很清楚?”
长明长睫轻颤,不甚清明地扬起脸看着他,抓住他戴着珠串的手。
长孙曜掌在她后背的掌一用力,令她严丝合缝地贴在身前,低首亲住她的嘴唇。
*
长明缓缓睁开眼,茫然动了动,身后温热肌肉线条紧实的身体便贴了上来,是如此熟悉的气息,她怔怔扭过头。
长孙曜揽在她腰间的手并未松开,见她醒来,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
长孙曜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面前,长明惊愕瞪大眼,看着一点也不齐整的长孙曜,目光落在他凌乱中衣下的露出的大片留着红印的肌肤上,更是一滞。
长孙曜揉她蓬乱的发,将她搂进怀中,轻声:“要不要再睡会儿?”
长明无措,看到头顶十样花纹的薄雪青色的帐幔,确定是在自己的寝殿,自己的床上。
酒后那些羞耻的记忆慢慢涌进脑中,又哭又闹抓着他不放的,要他亲自己,叫他怎么亲的,抓着他要他-陪-睡觉的,疯狂胡闹的……
她不确定那些记忆片段少了还是多了,但想起的这些已经令她羞得无地自容。
觉到怀中温度慢慢升高,长孙曜低下头,只见长明面上一片绯红,身体灼烫的同时,僵硬的不得了。
长明瞪着他身上的痕迹,这些总不会是他自己掐自己弄出的,这必然是……她干的好事。
长孙曜笑道:“还记得?”
长明微微发颤:“我、我、”
长孙曜目不转睛地看她。
长明崩不住捂住脸,低嚎了出来。
长孙曜拿开她捂住脸的手,看到她滑落的衣襟,露出深深浅浅的红痕,眸色一深,喉结上下滚动几下,低哑问:“怎了?”
长明推了他扑进衾被中,片刻后又抬头看他,颇为心虚地看帐外,好在殿内是没有人的,可想那陈炎薛以平日都是不离他身的。
她崩溃低声向他询问:“长孙曜,我昨晚干的事,陈炎薛以他们看到了吗?还有饮春奈奈她们有看到吗?还有裴修和李翊知道吗?”
长孙曜愣了一愣,她纠结的原是这个,握住她的手,温声回道:“没有人看到,只有你与孤。”
长明看他不似说假,倏地松了口气,瘫回锦衾,还好,脸还在。
长孙曜将她从锦衾上搂过来,声音轻而微哑:“昨晚。”
长明早看到了他身上那些不同寻常的痕迹,这会儿自也瞧到了自己身上的,以往也不是没有过手重过火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