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帝师,合该扶正天威,匡国家、安社稷,没教好皇帝,是吾之过。”

倘若作壁上观、明哲保身,他便不再是他满常山了。

谢时观知他执拗,警醒一句,已算他尽了多年好友情谊,因此便只撂给他二字:“随你。”

*

因着这几日并不想见着沈却,所以几次进宫,谢时观都叫的沈向之随驾。

原本他以为自己不过只是一时对那哑巴着了魔了,想着晾着他几日,便也就好了。

可谁知连着几日不见人,雁王心里那点焦躁念头反而愈演愈烈,像有人在他心里放了把火,烧得他又干又渴,却偏偏找不到一滴甘霖可解此欲。

仔细想一想,那晚哑巴莫名的抗拒,或许是因为他这些日子把人闹得太狠了,所以沈却才会想要躲。

于是王爷手一抬,掀开车帘,问沈向之:“这附近哪儿有卖口脂?”

“离这儿最近的脂粉铺子也开在西市,若这会儿要过去,只怕得绕段路过去。”

“绕吧,”谢时观淡淡地,“天色还早呢。”

主子想做什么,沈向之从来是不问缘由的,只从容地指挥轿夫改换了行道,转向西市去了。

夜里。

林榭怀里揣了只白玉盒装的口脂,手中提了盏灯,施施然走到那哑巴门前,还未进去,人便先笑了一笑。

他这回来,是真用心备了份礼,也算是他先出言求了和,这哑巴要是还不识抬举,那便很不该了。

若他不肯下台阶,还要拿乔,那便是不懂事,不懂事,那便要罚,至于要如何罚,林榭早已在心里盘算好了。

见屋里灯烛皆熄了,林榭复又取出了那只勾子来,轻车熟路地往里捅了一捅,好半天,也没听见门栓落地的声响。

于是他伸手一推门,这才发现,屋门压根就没落锁。

门是他不让锁的,可见这小哑巴当真不锁门了,他却又要出言调侃:“你真是浪得很,如今连门栓也不上了,夜里是不是就等着哪个野男人来……”

说到这里,他话音忽然一顿,手中明灯散出的橘光落在榻上,照亮了那一小块地方——

只见床榻上被衾叠得整整齐齐,与那瓷枕叠放在一处,除此之外,榻上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沈却的半片身影?

“阿却啊,”林榭以为他藏起来了,提着灯一一找过,“藏到哪里去了?”

床底下、衣箱里、屏风后,都没有。

林榭心里那股焦躁的火顿时又烧了起来,眉心渐渐地收紧,那张笑脸撕破开来,透出几分狰狞面目。

“不要闹啦,”他忽然加重了语气,“再不出来,我要生气了。”

可屋里空荡荡的,依然只有他一个人的动静。

第四十四章

沈却不见了。

林榭将他屋里屋外都翻了个底朝天, 也没能找到他人,因此便疾步走到后屋, 把那尚在熟睡之中的徐远志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远志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看清了来人,心里却有些莫名其妙,这位爷寻常一来便是往他家大人房里去的, 除了上回捉他起来替沈却烧水之外,远志便再没接触过他了。

可他心里却有种预感, 他家大人很可能出了什么事, 于是他磕磕巴巴地开口问道:“爷,您找、找我?”

林榭也不跟他多废话,开门见山地问:“沈却呢?”

小孩儿睁着一双圆眼, 眼里是几分迷茫情绪:“不在屋里吗?对了……大人今晨同我说, 他到外头有点要事要去办,兴许会晚些回来, 叫-->>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