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时,南朝天可汗亲下龙床,拜他八拜,拜为护国国师。这个国师有拆天补地之才,有推山塞海之手,呼风唤雨,驾雾腾云,袖囤乾坤,怀揣日月。”这一席话儿不至紧,把个番王唬得高山失脚,大海崩洲。高山失脚非为险,大海崩洲好一惊!

番王未及答应,只见守城的番官又来报道:“南朝将官吩咐手下军士,驾起一个甚么湘阳大炮,准备打破城墙也。”番王愈加惊惧,计无所出。当有左丞相孛镇龙说道:“写封降表,投降便罢。”右丞相田补龙也说道:“写封降表,投降便罢。”只有三太子补的力站在龙床之下,说道:“俺国是一十八国的班头,西方国王的领袖,终不然是这等袖手而降。就是国中百姓,也不好看哩!”番王道:“若不投降,那里有南朝的雄兵?那里有南朝的大将?”三太子道:“俺国的军马也不是单弱的,俺国的刺仪王父子兵也不是容易的。”番王道,“争奈刺仪王父子又在昆仑山去了。”三太子道:“俺国数不合休,刺仪王父子早晚就回也。”

道犹未了,只见传事的小番报道:“今有刺仪王姜老星忽刺领了姜侭牙、姜代牙,父子们自昆仑山回还,特来见驾。”这一个归来见驾不至紧,有分教:

晴空轰霹雳,聚几群猛虎豺狼;平地滚风波,起无数毒龙蛇蟒。

番王听知道刺仪王父子见驾,喜不自胜,即时宣进朝来。三太子道:“俺国还是合该兴也。”番王道:“今有南膳部洲大明国朱皇帝驾下钦差两个元帅,统领战船千号,名将千员,雄兵百万,侵俺社稷。俺欲待写了降表,投降与他,却辱灭了国体。俺欲待擂鼓扬旗,与他争斗,争奈兵微将寡。卿意下何如!”三太子高声说道:“王爷差矣!君命臣死,臣不敢不死;父叫子亡,子不敢不亡。君命臣死,臣不死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不孝。俺这里堂堂大国,岂可轻易自损威风。”刺仪王道:“托大王的洪福,凭小臣的本事,只要大王与臣一枝人马,前往哈密西关与他对阵,管教是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旋。”番王道:“内中有一个道士、一个和尚,本领高强,十分利害。”三太子道:“父王好差,单只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刺仪王道:“凭着小臣这一枝画杆方天戟,若不生擒了和尚,活捉了道士,若不攻上宝船,扫荡元帅,俺誓不回朝。”番王大喜,即时焚香祭天地,杀牛祭战鬼,点了番兵五千,付与刺仪王。临行时,递了三个裹篓叶的槟榔,赐了三杯咂瓮的佳酿,自送朝门之外。

好个刺仪王,领了五千番兵,一声牛角别力响,竟奔哈密西关而来。只见南朝军马,早已扎成一个阵势在那里。南军看见番兵蜂涌而来,早有左哨千户黄全谚到于中军请令,说道:“番兵行列不齐,行走错乱,道路挤塞,言语喧哗,乘其未定而击之,此以逸待劳之计也。”张先锋说道:“不可。夷人狡诈,信义不明。中国堂堂,恃有此‘信义’二字,若复欺其不见而取之,何以使南人不复反也?”道犹未了,番兵直逼阵前,高声搦战。先锋传令回复道:“今日天晚,各自安营,明早整兵来战。”

到于明早,先下战书,两军对列于旷野之中,各成阵势。南军阵上,旌旗摆列,队伍森严。三通鼓罢,张先锋乘马而出,只见:

凤翅盔缨一撇,鱼鳞甲锁连环。镶金嵌玉带狮蛮,兽面吞头双结。大杆钢刀摇拽,龙驹战马往还。将来头骨任饥餐,一点寒心似铁。

张先锋在中,上手是左哨千户黄全彦,下手是右哨千户许以诚。两个千户押住阵脚,探子马跑出军前,请对阵主番将打话。只见番阵上门旗开处,两员番将分左右而出,各持兵器,立于两傍。次后将一对对,分列在门旗影里,中央拥出一员主将。只见:

胡帽连檐带日看,扎袖招裘挡雪寒。画杆方天戟,诈输人不识。金龙九口刀,慢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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