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道犹未了,只见班部中闪出一位青年小将,年方二十,约长八尺,眼横秋水,头戴金盔,身着皂袍,腰垂玉带,啼啼哭哭,跪伏金阶奏道;“俺王在上,末将不才,愿领一支番兵,前退南朝人马,活捉唐英,碎尸万段,以报父仇。”番王起头看来,乃姜老星忽刺二公子姜侭牙。番王素知他父子们本领高强,心中大喜,递酒三杯,少壮行色。临行又叮嘱道:“南人文武全才,智勇双备,你务在小心。”姜烬牙道:“不斩南将,誓不回朝。”

即时点齐军马;奔出关来,黄草坡前摆开阵势,高叫道:“你们巡船小校,探事儿郎,早早报与总兵官知道,教那甚么唐状元出来受死。”唐英知道,一马一枪,离船相敌。姜侭牙道:“来将何人?通名与俺。”唐英道:“你岂不知我唐状元的大名,如雷灌耳。你这黄口稚子,从何而来?”番将道:“俺是姜总兵二公子姜侭牙的便是。甘罗十二为丞相,岂不是稚子乎?”唐英道:“稚子乳臭,来此何干?”姜侭牙道:“亲父之仇,不得不报。”声犹未绝,一张金湛斧飞来,直到唐英。好唐状元,掣枪急架,两下交锋三十余合,不分胜负,番将心生毒计,把个金湛斧晃了一晃,败阵而去。唐英仗了破竹之威,那里把这个小伙儿放在心上?撇开马竟追下去。姜侭牙看见唐英追他下阵,心中暗喜,连忙的褪了头上金盔,抖乱了青丝细发,念动真言,宣动密语,喝声道;“疾风不到,等待何时!”只见西南上狂风大作,四面八方飞砂走石,乱打将来。起初只有石子儿大,次后就有鸡卵般粗,就把个唐状元披头散发,甲卸盔歪,竟投宝船而去。

坐犹未稳,小番将又来讨战。中军帐传出将令:“谁敢领兵出战?”只见班部中闪出一员大将,原来是征西副将军右先锋刘荫,挎刀上马;只见班部中又闪出一员大将,原来是征西中营大都督王堂,绰枪上马:

两员将将似金刚,两顶盔盔攒凤翅,两领甲甲挂龙鳞,两件袍袍腥血染,两条带带束玲珑,两张弓弓弯秋月,两绷箭箭插流星;两匹马翻江搅海,两般兵器取命摄魂。

那番将须则是小小的年纪,仗了些妖兵,倚着些邪术,那怕甚么南朝的将军。正叫是初生兔儿不识虎。看见两个将官下来,他便举斧相迎,口里说道:“适来唐状元且大败而去,何惧于汝乎!”刘荫道:“这等一个小番,胡敢放开这大口,敢说这大话?”王堂道:“秤锤虽小压千斤,我和你也要提防他些。”刘荫道:“甚么提防?只是蛮杀他下去。”那一个小番胡,怎么当得这两个大将,一上手就是走。二将赶下去,他便褪下了金箍,抖散了头发,念动真言,讽动密咒,喝声“风”,就是风,果然的就是飞砂走石,劈面抓头。

却说这两个将军又比唐状元不同,偏不怕风,偏不怕砂灰,偏不怕石子儿,迎着风,顶着砂灰、石子儿,只是一个杀,把个姜侭牙直杀得没有个存身之地,只得望前而走。走了这等一会儿,风清气朗,两员大将却又一并砍杀将去。姜侭牙杀慌了,却又褪下金箍,抖散头发,念动真言,宣动密咒,喝声“风”,又是一阵风,飞砂走石,劈面抓头。这两个将军又迎着风,又顶着砂灰、石子儿厮杀,杀得个姜侭牙没有存身之地,又只得望前而走。三回四转,杀的杀得转精转神,只是金箍得烦琐了,头发抖得烦琐了,咒语念得烦琐了,神通都不灵验,口嘴都不准信。姜侭牙慌了,落草坡而走。

这两位将军尽力赶将前去,看看的赶上,约有一跃之地,王堂伸长了手,狠着是还他一枪,实指望结果了小番胡。那晓得斜刺里又有一个小番胡横刀跃马而出,举刀架住长枪,王堂道:“来者何人?”小番道:“俺乃姜总兵三公子姜代牙的便是。你南朝人好心歹哩!前日既伤俺父,今日又欲致伤俺兄,这冤家不可结尽罢!”王堂道:“顺天者存,逆天者亡。我天兵西下,你何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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