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争做一团儿。金角大仙说道:“你们两个都不消争的。三师弟没有拿住得女将,不算做全赢,二师弟的六阳首级不须取下。拿住了许多军马,又不算做全输,三师弟的六阳首级也不须取下。彼此都取一个和罢。”鹿皮大仙自知理亏,唯唯就是。只有银角大仙说道:“师弟不当如此欺我。”金角大仙说道:“你也不消这等多怪少饶,待我明日出阵,擒住那个妇人,解了二位师弟之忿罢!”

到了明日,南兵又在山脚之下摆成了阵势。金角大仙骑了一只金丝犬,飞奔而来。黄凤仙看见金角大仙,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照头就还他一下锦缠头。那金角大仙一时躲闪不及,一粘粘着锦缠头上,一毂碌跌下金丝犬来。黄凤仙只说跌他下来,却好就中取事。那晓得金角大仙手里拿着一杆三股托天叉,步碾而来,抡得就是个鸟飞兔走。一只金丝犬又古怪,张开一嘴的狗牙,露出四只那狗爪,奔向前来,就象个虎窜狼奔。黄凤仙反吃他一吓,即时取下一对夜夜双来,左来右架,右来左支;人来人架,犬来犬支。架了一会,支了一会。金角大仙呼的一声响,就是一口法水喷将过来。黄凤仙没奈何得,取出一片月月红来,马前一层,那口法水也不落空。法水未了,金丝犬齁的一声响,一跳跳的头上来,黄凤仙复手一刀。这一刀不至紧,早已把个尾巴上的毛劈下来一大堆。金丝犬护疼,迎风一摆,起在半天云里去了。

金角大仙看见自己不奈人何,金丝犬又不得力,一手掣过一张刀,颈脖子着实一磨,磨下一个头,满天飞,好耍子,不过悠悠扬扬,盘盘旋旋。过了一会,那个头一片的法水喷将下来。黄凤仙连忙的取出个月月红,遮天遮地的幌着。这一阵法水来得凶,晓是个月月红幌着,十个中间,还有一两个挡着他的。挡着他的,就骨软肋酥,眠征地上,如醉如痴,一时间扛抬不及。

不觉的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南阵上还有好些昏迷着的,都吃那些毛头毛脑的番兵一亏,捞进洞里。金角大仙一个头,又斗在个身子上,跨了金丝犬,走进洞门,不胜之喜,说道:“今日这一场杀,虽不曾拿住那个妇人,却也挫了他许多锐气,拿了他许多军士,算做是我全赢。”一连吩咐师弟办下酒席,自己赏功。一边吩咐把这两日拿住的南兵,都送到安乐窝里,和前日那个黑脸鬼,打伙儿受些快活。吩咐已毕,外置停当,金角大仙畅饮三杯。银角大仙说道;“明日出阵之时,我两个都来帮你,包你就拿住那个妇人。”金角大仙一团的英气,那里肯服些输,说道:“我今番拿不住那个妇人,誓不回山!”举起一杯酒来,照他一奠:“若不全胜,誓不回山!与此酒同。大小山神都来鉴察!”这也莫非是金角大仙数合该尽,黄凤仙的功合该成。

到了明日,临阵之时,更不打话,一手一张刀,一手磨下一个头。那个头仍旧是满天飞,仍旧是满口法水,仍旧是挡着的骨软筋酥。黄凤仙抖擞精神,支支架架。这一日到晚,点水不漏下来。金角大仙没奈黄凤仙何,黄凤仙却也没奈金角大仙何。天晚之时,各自收兵回阵。到了明日,又是现成腔调:一边是一个光头,满天上喷下水;一边是一幅月月红,遮天遮地的幌着。

一连缠了三日,不见输赢。黄凤仙心上有些吃恼。唐状元道:“夫人连日出阵,每有英勇,怎么今日恼将起来?”黄凤仙道:“非干我吃恼。只是这等样儿迁延岁月,不得成功,何日是了!”唐状元道;“依我愚见,那贼道只是些妖邪术法,不如还去求教天师或是国师,才有个结果。若只是吃恼,也徒然无补。”黄凤仙道:“状元之言有理。我和你两个同去。”道犹未了,只见天师、国师都在元帅帐下,谈论军务。唐状元直入,行一个礼。天师笑一笑儿,说道;“唐状元此来为夫人求计。”唐状元道:“非为夫人,远为朝廷,近为元帅。”天师道:“状元恕罪,前言戏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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