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既可修,道岂不可证。不修心,不证道:“即牛之不苦。阿弥陀佛!”

道犹未了,蓝旗官报道:“诸将统领军马,攻破了四门,拿住国王及大小番官番吏,都在帐前,请元帅钧旨定夺。”元帅道:“无道之君,上逆天命,下虐生民。叫刀斧手过来,一概都砍了他的头,把这满城番子都血洗了他。”三宝老爷怒发雷霆,双眉直竖。王爷也不好劝得天师也不好劝得。只有国师慈悲为本,说道:“元帅在上,看贫僧薄面,饶了他们罢!”国师比别人不同,凡事多得他的佛力,元帅不好违拗,只得吩咐且住。

国师又叫过那一干人来,吩咐道:“怪不得你们负固不服,本等你们是个白眼无珠,不识好列。也罢,自今以后,也不许在这里立国,也不许你们在这里为王,也不许你们众人在这里做甚么番官番吏。”番王道:“我们若不自为一国,我们这个银眼,却入不得那些番子的帮。”国师道:“不立国,自然都是乌眼珠儿,自然入得邦。”——佛爷的言语,就是金口玉言。后来银眼国果真的白眼睛却都变做了乌珠儿,故此银眼国不见经传。——元帅发放那番王番官番吏回去。元帅又查他国中。原有两个左右头目,是个知天命的,叫他来受赏。却都远去了,无踪迹可查,一面收营拔寨,一面传令开船。叙功颁赏,各各有差。

船行无事,行了二十多日,蓝旗官来报道:“前面又是一个国。”元帅道:“先收船,收船之后,却差游击将军传上虎头牌去。”元帅有令,各自收船。刚收得船住,只见一个番官头上缠着一幅布,身上穿着一件细布长衫,脚下着的是双靴,走上船来,自称为总兵官,要见元帅。蓝旗官禀明,放他进来参见元帅,行跪拜之礼,元帅道:“你这国叫做甚么国?”番官道:“小国叫做阿丹国。”元帅道:“你国王叫做甚么名字?”番官道:“叫做昌吉刺。”元帅道:“大小官员有多少哩?”番官道:“文武两班共有五百多员。”元帅道:“军马有多少?”番官道:“马步兵有八千之多。”元帅道:“可有城池么?”番官道:“枕山襟海,城小而坚。”元帅道:“你国王还是好文?‘还是好武?”番官道:“树德怀仁,务农讲武。”元帅道:“你此来奉国王之命么?”番官道:“人臣无外境之交,岂有不奉王命者!”元帅道:“国王此来,是个甚么意思?”番官道:“也不过是个送往迎来之常道,苦无他意。”元帅道:“你叫甚么名字?”番官道:“我叫做来摩阿。”元帅道:“你回去拜上你的国王,我们是大明国朱皇帝驾下钦差,来这里抚夷取宝。如有我中朝元宝,取将回去;如无,只用一纸降表,此外别无事端。我有一面虎头牌,是个头行来历,你带去你国王看着,就见明白。倘蒙礼让相先,明日再会。即拒以兵戈,亦不出三日之外。”来摩阿唯唯而去。

老爷道:“番官此来何意?”王爷道:“来意不善。”老爷道:“怎么得?”王爷道:“既有好意,国王亲自会来。国王不来,便以礼来,岂有单差一个官!况兼应对之间,尽觉得便利,其来意可知矣。”老爷道:“只有八千兵,怕他做甚么。”王爷道:“再差夜不收去体探一番何如?”老爷道:“蕞尔之国,针穿纸过的,要这等细作甚么。”王爷道:“先差几员游击,假扮番子蓦进城去,里应外合何如?”老爷道:“割鸡焉用牛刀,那要这等的秘谋奇计。”王爷道:“老公公意下何如?”老爷道:“今日安排筵宴,合家欢乐一番,到明日再处。”王爷道:“这也通得。”到了日西,旗牌官报道:“阿丹国四门紧闭,满城上一片旌旗,不知是何主意?”老爷道:“各人固守城门,你怎么禁得他么?只是明日之时不能投降,再作道理。”蓝旗官散班已毕。

二位元帅即时赴宴,请到天师、国师,各随荤素,各有铺设。四个公公各宴各船,各得官各宴各营。酒行数巡,老爷道:“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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