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率领众家丁行李走路,乍见了这枝人马,也与陈大经一般,没命的逃奔。众丁甲神将将两处行李物件,俱收拾在一处。于冰用剑一指,喝声“住”,那些纸人马俱纷纷现出原形落地。于冰唤出逐电,“着领丁甲众神将打劫的银物,都押送湖广的衡山玉屋洞,交与猿不邪收管后,可到镇江岸口,回吾话说。”众神领命。于冰仍架遁光,去江口等候。

到日西时分,诸神覆命,于冰退了众神将。少刻,超尘、逐电同来。超尘禀道:“小鬼奉法旨,送董公子到林岱衙门。林岱认为胞侄,相待极厚。小鬼在他衙门中留心看听,住了半月,见其始终如一。前法师吩咐,着在玉屋洞等候,小鬼从河南回来,已等候了数日。今见逐电,知在此处,因此同来缴法旨。”于冰听了,心上大悦,向二鬼道:“你们休辞劳苦,此刻可从西北水路,查访户部侍郎陈大经行李船,或未到此地,或已过此地,查明,速刻到镇江府城各店中寻我回话,不得有误。”两鬼架风去了。

于冰就住在东门内店中,等候了六七天,方见二鬼回来禀覆道:“陈大经行李船,昨晚停泊在仪征,押船的是他侄子陈明,还有八九个家人。”于冰道:“七八十里江路,今日又是顺风,也只在指顾可到。你两个可随我沿江迎上去,若见他的船,指与我知道,休得错认了别船。”二鬼道:“他的船是支大桫飞,船上有户部侍郎门灯,又悬挂着官衔旗,如何会认错?“一同走至江边,超尘指道:“来了,来了。”于冰也看得明自,忙用木剑在江面上画符一道。少刻,波翻浪涌,本地江神听候驱使。于冰用折指向众江神道:“适才过去一支大桫飞,乃户部侍郎陈大经之船也。他船内有二十余万银两,并各项大小物件,皆是刻薄害民所得。烦尊神率领属下,推他船过焦山,将船放翻,切不可伤损一人性命,俱要扶掖上岸。再烦尊神将船内金银行李等项,俱取出堆放江岸无人之地,我有用处。其船关系船户身家,毋令顺流而下,亦须停放在岸傍方可。”诸神领命,陡然起一阵怪风,但见:

初起时,卷雾扬沙;再看来,穿林落叶。隐隐而鸣,有似雷门布鼓;隆隆而响,宛若潮口石钟。推云出岫,送而归川。雁雀失伴作哀鸣,鸥鸳惊群飞树桫。波涛遍地,客商合掌念观音;雪浪连天,舟子撇毛拜水母。只刮得女郎通把香闺掩,迷途叫救人。

大风过处,满江的船并未损坏一只,止卷定陈大经的船,云驰而去。于冰架遁光随后赶来,那船过了焦山,翻在了江面,舟中人落水,一沉一浮,都奔在了岸上。那船也不沉底,顺水流了二三里,也便傍岸停住。银两诸物。俱堆积岸上。于冰送了水神,又拘遣丁甲,将银物乃送在王屋洞,然后缓缓的跟来。再说陈大经被一阵纸人马惊散,一个个陆续寻在了一处,见行李一无所有,跑散的骡马,到皆四下寻回,大家说奇道怪。陈大经把众轿夫骂了一番,为他们各顾性命,将他丢下,不管他死活。自己想算了半晌,复回旧路,与严世蕃相见。知世蕃也是如此,互相嗟叹。世泰将众人拾的纸人马与大经观看,都是些没眉眼的东西。大经道:“怎么我们被这几个纸人子就惊散了,岂非奇而且怪哉!”一个家人道:“依小的看来,这必是师尚诏妖党,知道我们有这许多银子,被他用邪法弄去了。“陈大经伸出两个指头连圈道:“夫人不言,言必有中。”世蕃道:“银两并诸物失去罢了,衣帽没的更换也罢了,今将被褥全丢,到晚间如何睡觉?且以下所过都是州县地方,成何体统?”大经又伸出两个指头连圈道:“必如此,方见你我是真正清官。”又指着两旁的马匹说道:“大人看么,不但我们清到绝顶,就是几十匹马,大半将鞍路也清没了。”世蕃连连顿足道:“这都成了些甚么形像,该怎么对人说?”一个家人禀道:“此事最易办,可差人先去传知各州县所过地方,都要在公馆内预备上下被褥鞍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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