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琉璃瓦。

夹城十二里,通向的,是元辂做皇子时的安乐宫。那里常年无人,很是偏僻。可元辂分明又在傅娇房里。但他并没有见到元辂的脸。

心里突地一跳,桓宣快步走出万寿宫,翻身上马,往谢府方向奔去。

宫门后王平安闪身出现,阴恻恻一笑:“狗杂种,不信骗不过你。”

他转身离开,没发现长街上桓宣突然拨转马头,向安乐宫的方向奔去。

安乐宫。

傅云晚退了又退,直到脊背冷浸浸地贴着墙壁,再没有地方

()可退了,不得不站住。对面就是元辂,那么高那么壮,铁塔似的矗立在跟前,他低着头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狭长上扬的眼睛带着戏弄,一闪一闪的:“早知道打他们一顿你就来了,何至于让朕等那么久?”

傅云晚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他应该喝了不少酒,而边上的条案上的确也放着酒,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从头到脚,从衣服,到衣服遮住的地方,一切遮挡似乎都不存在,她就像是赤条条的一个,被他用目光一寸一寸,摸了个清楚。

浑身冷透了,一阵阵发着抖。原来事到临头,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会怕,会发抖,预想中干脆利索的拔刀一刺根本就是妄想。

“怕朕?”头顶突然有大片阴影压下,元辂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浓烈的酒气一下子冲进鼻子里,呛得傅云晚止不住地咳嗽起来,挣扎着抬头,捏着她的手突地加了几分力气,疼得她叫了一声,元辂深棕色的瞳孔带着冰冷的打量,“朕还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等过这么久,你实在很会吊人胃口。”

他扯住她的领口往怀里拽,傅云晚推搡着厮打着,听见他轻慢的笑声,他甚至没有还手,任由她又打又踢。拳头砸得生疼,傅云晚绝望地意识到,她拼尽全部的力气,对他来说也只不过像是在挠痒。嗤啦一声,他撕开了她的大衫:“衰絰,有趣,朕还从来没试过守孝的女人。”

粗麻的衰絰撕成两半,零落着从肩上滑落,极度的羞耻让傅云晚眼前一黑,随即恨怒涌上来,猛地拔下簪子猛地向元辂咽喉处刺去。元辂的脸一刹那变得很近,喉结微微一动,近在咫尺,只要照那里刺下去,就能给谢旃报仇了。傅云晚咬着牙。

手腕突然被攥住,元辂轻轻笑着,一拧一推。咔,骨节错开,傅云晚痛呼一声,手里的簪子已经到了他手里,当,他扔在了地上。

右手动不了,傅云晚便用左手再去拔簪子,很快两只手都被捉住,拧过头顶按在墙上,元辂低头看她,眼中带着戏谑的笑,一个一个,把她特意戴了满头的簪子全都拔了下来。

“想杀朕?”他在她耳边轻轻说着,语声温和得很,不知道的大概以为他有多少柔情蜜意,“还是个烈女呢。朕就喜欢烈女。”

当,簪子扔了一地,嗤,他撕开了夹衣。

肩膀上猛地一凉,傅云晚低头,看见苍白的皮肤在冰冷的空气里一点点泛红,元辂的手摸向里衣,声音越发温和了:“听话些,朕可不是桓宣,做不来怜香惜玉,乖乖听话,你也能少受些苦楚。”

桓宣。他从宫门前带走了他,他说皇帝也是骁将,他一次一次,阻止她进宫。他大概是不想她临死之前,还要零零碎碎受罪吧。可恨她这般无用,连元辂一根头发都碰不到,只白白搭上自己。

肩上突然一热,元辂抓住了里衣的带子。傅云晚低眼,看见手肘内侧平直的一段,那里藏着她偷来的刀,她千方百计偷了来,是要报仇,不是这样屈辱地死去。

颤抖的声线突然便平静下来:“放开我,我自己会脱。”

辂停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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